黑衣男人走到汽車的後備箱,一把抓住程雪的頭發,咬牙切齒地說:“你做了什麼?!你都做了什麼?!那兩天你是怎麼活下去的?!”
程雪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笑容更深了幾分,她的眼眸帶着幾分瘋狂,像是已經失去理智的人:“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活下去的嗎?那個山洞裡沒有水,沒有食物,你覺得我是怎麼活下去的呢?”
“你——”
黑衣男人抓着程雪的頭發,一把将她的腦袋撞在後備箱裡。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更大,程雪的頭被撞出了血,她咬着牙,發出幾聲沉悶的聲音。
黑衣男人見程雪抽了幾下便不動了,這才松開了手上的力度。
沒想到,她并沒有暈過去,隻是張着嘴巴喘氣,癱軟着身體躺在後備箱,順着額頭流下的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眼角充血,視線模糊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大叔,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活下去的嗎?你應該猜到了吧?我穿着小晶的羽絨服,那羽絨服的紅色,在雪地裡格外醒目,多虧了她的羽絨服,我才能被找到,哈哈哈哈——咳咳咳……對了,大叔,你吃過人肉嗎?你知道人肉和豬肉的區别嗎?有點酸,但是口感還是不錯的,哈哈哈哈——”
“你——”
男人的整張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裡面燃燒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他惡狠狠地抓住了程雪的頭發,程雪隻覺得頭皮一陣劇痛,仿佛頭發都要被連根拔起,黑衣男人用力一拽,就像拎起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一樣,将程雪整個從狹窄的後備箱裡拖了出來。
程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的肩膀和腦袋磕到了汽車下方那些尖銳的石頭上,“咚”的一聲悶響,就像是敲響了一口喪鐘,讓她眼前一陣發黑,金星直冒。
還沒等程雪從這劇痛中緩過神來,黑衣男人已經高高地擡起了腳,如同一隻兇猛的野獸一般,朝着程雪柔軟的腹部狠狠地踢了過去!
那一腳帶着他滿腔的怒火,力量大得驚人,就像是一顆炮彈擊中了目标,程雪隻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仿佛五髒六腑都被這一腳踢得移了位,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了喉嚨,她忍不住想要嘔吐。
然而,黑衣男人的怒火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一腳而平息。
他就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開始像發洩怒火一樣,在程雪的身上重重地踩了好幾腳。
一下、兩下……
每一腳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讓她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
程雪聽到了自己骨骼和關節傳來裂開的聲音,那聲音清脆而又恐怖,就像是死神的召喚。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踩碎的玻璃娃娃,支離破碎,每一個傷口都在向外噴湧着鮮血。
此時的程雪,雙手被緊緊地反綁在身後,那粗糙的繩子深深地勒進了她的皮膚,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黑衣男人那猙獰的面孔,感受着他一腳又一腳的踐踏,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就在這時,那人身後突然閃出了另一個黑色的影子,未等程雪看清,那影子突然動手從黑衣男人的身後扼住了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腳踢在了他的後背。
男人猝不及防,整個人跪了下去,跌在地上。
一個力度将他的胳膊反扭了過去,整個人瞬間也撲倒在地。
程雪順着那人的胳膊看去,發現是個穿着便服的男人,男人的歲數似乎比黑衣男人更大一點,四四方方的國字臉,神情不怒自威。
那人雙手反扭着黑衣男人的胳膊,膝蓋頂着他的身子,将他按在地上,黑衣男人掙紮着,下巴磕出了血,磕斷了牙齒,卻仍舊無法擺脫那人的桎梏。
程雪看着眼前發生的變故,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是……”
“陵川市公安局,李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