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唇齒間帶着酒氣,把人親的丢盔棄甲。
似是要懲罰杜若卿剛才的矯情,他吻的特别兇,手還不老實,指尖順着脊背下滑,在腰窩處摩挲打轉,帶着幾分挑逗與戲弄。
杜若卿無助的推搡着李承乾的胸膛,喉嚨深處溢出低碎的嗚咽,直到聖上主動松開手臂,才得以從窒息中解脫出來。
喘息着側眸望去,李承乾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唇角,已閉眼睡去。
翠英不敢打擾聖上跟公子調情,一直候在殿外。
直到殿内安靜下來,才快步進來禀報:“公子,浴桶已經備好了。”
話音落下,李承乾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明顯犯了懶,不願再起身折騰。
杜若卿輕歎一聲同翠英吩咐道:“把浴桶撤了,打盆熱水來吧。”
“諾。”
杜若卿跪坐在床邊,小心翼翼抽掉李承乾腰間的玉帶,接着手指移到龍袍側襟的盤扣上,一顆一顆地解開。
盤扣精緻而繁複,杜若卿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龍袍從李承乾身上褪下。
被褪下的龍袍皺巴巴地堆在一旁,明黃色的布料上還殘留着李承乾的體溫。
杜若卿低頭看一眼,心想,這件龍袍明日早朝是不能再穿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候在一旁的宮人将龍袍取走清洗。
宮人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将龍袍捧起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靜得能聽見燭芯燃燒的細微聲響,杜若卿的目光重新落回李承乾身上,見那人依舊閉着眼,呼吸平穩,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
“聖上?”杜若卿輕喚一聲,沒得到回應,他想了想,自作主張将李承乾裡衣的袖口挽上去,露出結實的手臂。
恰在這時,翠英端着盆熱水走進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邊。
杜若卿将毛巾浸入熱水後擰幹,先在自己的手背上試了試溫度,覺得合适,才轉向李承乾。
從大臂到小臂,再到手心、手背,最後是每一根手指,杜若卿的指尖隔着溫熱的巾帕,細緻地為李承乾擦拭着身體。
他的動作溫柔而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擦完一條手臂後,杜若卿将毛巾換過水,繼續為李承乾擦拭另一條手臂,接着是鎖骨到胸膛......
杜若卿忍着臊意,指尖微微顫抖,當他的手滑到腰腹時,忽覺聖上的呼吸節奏變了變,但垂眸看去,對方依然緊閉着眼。
是他的錯覺?杜若卿不再疑神疑鬼,挪動膝蓋換了個位置。
他紅着耳根掀開李承乾亵衣的下擺,絲毫不敢多看,動作僵硬的擦拭着聖上筆直遒勁的雙腿,當巾帕掠過腳踝時,杜若卿注意到李承乾的腳趾因為怕癢微微蜷縮了下。
這下他瞧的清楚,定不是錯覺,聖上果然在裝睡!
杜若卿心頭一跳,手上的動作卻不露痕迹地繼續着,他佯裝不知,指尖故意在腿根的敏感處多停留了一瞬,果不其然,聖上精瘦的腰肌立刻繃緊了,緊接着頭頂就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聖上醒了?是罪臣伺候不周。”杜若卿立馬請罪,聲音裡帶着幾分促狹。
“卿卿學壞了。”李承乾倏的睜開眼,眸色暗得吓人。
他一把扣住杜若卿的手腕,将人帶着踉跄,強硬的拽到自己身前:“誰教你這般撩撥人的?”
動作大開大合間,李承乾的亵衣松散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胸膛。
杜若卿忽覺空氣有些熾熱,倉皇的别過臉去,作勢要逃:"聖上既然醒了,剩下的就自己......"
話未說完,再次被李承乾拽入懷裡。
聖上的下巴抵在他肩上,散掉周身淩人的氣勢,忽又撒起嬌來:"卿卿,朕今日喝多了,實在憊懶,卿卿疼疼朕吧?"
杜若卿被晃得骨頭都酥了,實在拗不過他,隻能換塊方巾,浸過熱水後輕輕敷在他臉上……
滿嘴酒氣,是該好好擦擦。
溫熱的水汽劃過皮膚實在舒服,再加上杜若卿擦拭的力度不輕不重恰到好處,讓本就有些疲乏的李承乾,頭腦逐漸昏沉。
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的卿卿永遠這樣體貼周到。
這讓李承乾怎麼舍得放開手?
他隻會又争又搶,做鬼也要糾纏着。
總算擦完了,杜若卿長籲一口氣,擡起手背拭掉額前的熱汗。
他将冷掉的毛巾放回去,翠英很有眼色的端着水盆退下了。
臨走時,這位在杜若卿身邊伺候多年的宮女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讓杜若卿耳根又是一熱,慌亂的錯開視線。
殿内再次隻剩下李承乾和杜若卿。
放眼望去,聖上換了個姿勢躺在榻上,應是真的睡着了,平日裡總微微蹙起的劍眉此刻舒展開來,倒顯出幾分難得的少年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