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羅南江幾人在下山途中迷了路,突逢一場大霧,連向導和指南針都帶不出去。為了不至于又迷路又把人丢了,向導阿任當即決定原地休息。
坐了半小時,濃霧漸薄。阿任想着時機到了,鼓動大家再試試下山。誰曾想好不容易踏出了這霧,竟遠遠看到一片枯木林,樹根和繩子蕭瑟晃蕩,腥味濃重。阿任立刻反應出了這是哪裡,這是“自殺林”!
他是個惜命的,愛徒步不錯,但是圈子裡的邪地兒不會故意去碰。圈裡的驢友多次提過這個地方,他大概知道在哪裡,但他從來特意去找過。
當同行的那位樓女士提到這裡的時候,阿任是不想跟她說具體方向的。後來被她吓了一遭,料想她應該不是一個普通人,就跟她指了方向。
不知道她進去了沒有?
想起今晚的反常和這裡的傳說,阿任當機立斷,勸着人往回走:“走!走!往後退,不要去前面!”
“退哪兒啊?”毛濤問。到處霧蒙蒙,哪裡還有路可以退?
羅南江也覺得這個地方不對勁,來不及多想,他敏銳地察覺一股腥風襲來,幾道黑影正往他們所在的方向飛掠。羅南江當即拎起登山棍防備,大喊道:“大家小心!趴下!!”
一張咧開的腥臭巨嘴和他擦肩而過,他打出去的棍子擊中一隻沖他而來的怪物,那怪物偏了方向,吃痛地摔倒在地轉了幾圈。
然而還來不及看清那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更多的怪物緊随其後,一隻一隻飛撲過來。阿任和毛濤等人已經和怪物們糾纏起來,現場混亂一片。
羅南江兩根拐杖都被撲落,一時沒了趁手的武器。他緊急卸下包,扔出包打中一隻沖過來的怪物。
第一隻被羅南江打倒在地的怪物非常記仇,爬起來之後直奔羅南江的脖子,速度十分之快。羅南江隻覺眼前一黑,臉也被它的翅膀扇了一下,痛感還沒傳到大腦,他就已經知道:這下完了。
不過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不知道為何,那怪物的銳齒剛要刺入羅南江頸動脈的時候,一股彈力将它直接彈飛出去,力道比羅南江打它的那一棒還要重,它頓時摔得眼冒金星,一頓哀嚎。它的翅膀撕裂了,這次怎麼爬都爬不起來。
樓小滿和藍天及時趕到。雖然他們兩個已經沒什麼力氣,但蝙蝠在他們手上剛吃過癟,藍天裝腔作勢叫來兩道雷,還是把它們吓跑了。
馮飛他們随後才趕來,盤點現場之後發現沒人被咬。藍天他們來得及時,大家身上隻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扭傷而已。
羅南江對藍天引來兩道雷把怪物直接吓跑了這件事感到震撼,盯着他多看了兩眼。藍天察覺到他的視線,問:“沒受傷吧?”
“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藍天滿不在意揮手道:“客氣,應該的。”他剛裝了把大的,心情不錯。
樓小滿卻說:“你不是我們救的。那隻蝙蝠是被你身上的印打走的。”
羅南江和藍天皆是錯愕,齊問道:“什麼印?”
樓小滿走到羅南江跟前,用手感應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我看到那隻蝙蝠要咬你的時候,你身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符文,把它彈飛了。”
藍天沒看到這一層,聽完以後,也繞着羅南江逛了一圈。随後他想到:“我知道了!肯定是我給你寫的驅邪符起的作用。好險,還好我提前給你寫了符護身!”
樓小滿看到的是一個金色的五角星,形狀不是很規整,隻出現了一霎,很快就不見了。她想了想,說:“把你的符給我看看。”
羅南江掏出藍天給他的符,遞給樓小滿。
樓小滿沒看兩眼就還了回去。她問:“齊原給你的那幾張符呢?”
驟然聽到齊原的名字,羅南江懵了一瞬。他問:“你認識齊原?”
“齊原是誰?”樓小滿和羅南江有認識的共同好友,而藍天竟然不知道?藍天看看羅南江,又看看樓小滿,忍不住發問:“你們在說什麼東西?”
樓小滿回道:“朋友。”
這可巧了,這可太巧了。羅南江沒想過在海市還能聽到這個名字,想必齊原和這位女士的關系不錯,連這種事她都知道。他說:“扔了。我不需要他的東西。”
樓小滿有點摸不着頭腦,問道:“你們吵架了?”
羅南江并不想跟别人說他和齊原的事情,何況這裡還有藍天這些不認識齊原的外人。他默默撿起打鬥時丢下的包和棍子,悶聲說:“下去了再聊他吧。”
“你們吵架就吵架,丢我的符幹嘛。”樓小滿埋怨道,“怎麼說我也寫了小半天。”
羅南江腳步一滞,所有的情緒隻剩下一股腦的尴尬。
“那幾張符是你畫的?”
樓小滿累到叉腰,嫌棄地說:“不然呢?要是帶着我的符,你看那些臭蝙蝠敢不敢咬你。”
藍天聽出來了,樓小滿這是說他的符沒用呢。他不滿道:“怎麼說話呢,我的符不厲害嗎?還不是我的符救了他!”
“跟你的符沒關系。是齊原救了他。”樓小滿說,“齊原在他身上下了一道印,尋常精怪碰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