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霄，還是隻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能安心。”沈婳伊依偎着她，一雙妙目中滿是柔情。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好不争氣。你如果不在的話，我但凡覺得自己很無力、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忍不住自己一個人縮起來哭。

我好沒用，真出了什麼事情，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哭，我得哭完哭累了才能有精力去想接下來要做什麼……”

赤紅霄覺得沈婳伊說到動情處時已經被牽動了情緒，。她瑟瑟發抖着，眼中又開始蕩漾出淚光，在寒冬中宛若一隻因畏寒而不停顫動的鳥兒。

赤紅霄的心底攪動出了無限柔情，她一把把沈婳伊拉進懷中，撫摸着她的臉頰安慰她道：

“以後我都會陪在夫人身邊，夫人再也不用哭了。夫人覺得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覺得害怕的時候，隻要喊一喊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的，不會丢下夫人了。”

“我真沒用，居然得讓你說起像男人一樣的話來。”沈婳伊聽後也開始破涕為笑，“紅霄，你有沒有什麼事情也會覺得很害怕的？害怕到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下去，害怕到覺得身邊需要有人來陪你？”

“我……”赤紅霄突然覺得自己愣住了。她向來都有一身好武藝，執行任務時什麼危險的境遇都遇到過。

她在一次次的以命相搏中幾乎早就忘記了恐懼為何物，突然之間也想象不到會有什麼樣的場景要讓她恐懼到必須喊人來陪伴，恐懼到一個人怎麼也無法解決。她所有的恐懼，可能也隻是來源于主人而已。

“如果你有這樣的事情，那你也喊喊我，我也會出現來陪伴你的，你也不會是自己一個人了。”沈婳伊在她懷中擡起頭，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地看着她。

赤紅霄一時沒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可愛的臉龐。兩個人正在一片濃情中時，屋内的白霧已經四散漫開。

“水估計是燒好了，可以洗澡了。”沈婳伊最先結束了這如糖般甜蜜的氛圍，抽身趕到竈台那兒。

“你不知道，這山寨上都是男人，我一個女人在他們之中好沒安全感，根本就不敢一個人洗澡。我已經好久沒洗澡了，身上真是髒死了，如今你來了，我終于可以放心洗了……”

“夫人身上哪裡髒了，夫人身上一直香香的。”赤紅霄從她身後伸手攬住她。

“那是因為我平常總會帶些香包在身上，所以你才覺得香呢。要是沒有這香包來掩蓋體味，昨天晚上我得臭死了，你聞到之後都不會想接近我了。”

“怎麼會怎麼會，夫人這樣可愛的女子誰看了不想接近，哪兒還有誰會嫌棄的。”

“快别鬧了，快把熱水都提到房裡去，幫我把門看好了，我今天說什麼都要好好洗洗……”

“知道了。”

二人調笑了一番之後，把身上的髒衣物都給換了下來。

趙嚴崇這回下山一走便走了三四天，這段日子赤紅霄在山上閑來無事，已經把禁區内所有勞工的身份和名單都給拟了出來，還追問了他們許多在濟才山上做勞力時的細節，隻等着趙嚴崇上山的時候來查看。

赤紅霄拟這份名單的時候林秀才并不在山上，所有盤問出來的結果都是沈婳伊抱着冊子寫的。沈婳伊做事細緻，寫第一份名單時隻把它當成個草稿，拟好後還在新冊子上又抄正了一遍，口中說着：

“既然要拟這名單，那自是要送給官府審閱的，寫成那七扭八歪的樣子豈能見人？既是正式文書，當然要抄寫個正稿出來。”

“還是夫人心細如發，要是交給我寫，别說什麼正稿草稿了，全都得成鬼畫符。”

沈婳伊看着赤紅霄搖頭歎息：“你們這些武人成天打打殺殺的，什麼時候能靜下心來好好練練字。”

赤紅霄讪笑着：“有夫人當我的賢内助，我不練也能湊合。”

“你有多少本事敢把我沈婳伊收為你的賢内助呢，你來助我還差不多。”沈婳伊嬌嗔地點了點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