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伊幹嚎了半晌,居然真把眼淚給嚎了出來。赤紅霄很是驚奇地湊近探了探頭:“夫人?你真哭啦?這就哭啦?”
沈婳伊聽見她這沒心沒肺無動于衷的話,一時間隻哭得更狠了:
“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爹我娘都沒這麼對過我,這要是在精絕幫裡,給我爹娘瞧見了,他們一定會把你趕出去……嗚嗚……”
“你爹娘會理解我的,夫人。”
“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苦,分明是你欺負我……”沈婳伊顯然是扛不住了,身上的姿勢雖然未改,但卻已經開始撒嬌抱怨,啼哭不止了。
“行了夫人,時間到了。夫人真厲害,都這樣了還扛着呢。”赤紅霄跟哄小孩一樣哄了哄她,“再做幾組動作怎麼樣?”
“我不!我不!”
沈婳伊嘴上囔囔着,但人卻沒跑。
赤紅霄被她這模樣逗得止不住笑,沈婳伊一邊照做,一邊又哭得抽抽搭搭的,也許是想讓赤紅霄動容之下準她少做些。
但見赤紅霄一直無動于衷且不知好歹,沈婳伊直接憤憤地甩下了一句:
“赤紅霄,我恨你!”
“夫人這麼說,我心好痛。”赤紅霄裝出受傷的模樣,“夫人恨我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愛夫人,這就夠了。”
“我要告訴我爹,告訴我娘,說赤紅霄欺負我……嗚嗚……”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夫人。”
赤紅霄從她的反應中看出了她體能的上限,在摸清底後自是選擇了點到為止。她瞧她哭得可憐,趕忙把她摟在懷裡哄她道:
“我就知道夫人深明大義,明白輕重緩急。雖然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不哭了不哭了……”
“我以後不練了,堅決不練了……我最讨厭汗流浃背了……這下身上要有汗臭味了……”
“胡說,香着呢,夫人出了汗後,身上用的香味散得更明顯了。”赤紅霄隻覺得她鍛煉完紅着臉出汗的模樣很是嬌俏,平日裡除了在床上,根本看不見她這般嬌憨的樣子。
赤紅霄所有幼稚的小心思全被勾了起來:
“夫人以前原來真一點不鍛煉的,難怪瞧起來不像武籍人士,也難怪身體這樣差。夫人好好聽我的練上一陣,今後保證身體越來越好,再也不會一入冬就發燒了!”
沈婳伊聽後随即又哭嚎起來。
“以後我練字的時候,夫人就在旁鍛煉身體。這下我心裡舒坦了,咱們一起受苦吧。”赤紅霄剛得意完,額頭就挨了沈婳伊一記拳頭。
隔天大年初三一大早,沈婳伊就肌肉酸痛到小臉皺成了一團。
苦哈哈練字的赤紅霄并沒打算放過她,隻說她這是許久不鍛煉的正常現象,扛過頭幾天才能适應,必須一鼓作氣。
她們這回鍛煉的時候沒關房門,正好路過她們房前的碧紋瞧見後直接湊了進來:“你們昨天偷拿了我的酒後,就拿來鍛煉?”
碧紋震驚的同時滿臉失落:
“我昨天猜到你們拿了我的酒後走到你們這兒,就聽見你們一個在哭着說“你欺負我”,一個在那兒說‘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我還以為……結果就這?”
“你們好生浪費我的酒!你們就拿來幹這個?”碧紋跟瞧怪胎一樣嫌棄地掃了她們一眼,“還不快把酒還我,浪費!”
“原來你昨天在外偷聽呢?你以為我們在幹啥呀。”赤紅霄啧啧兩聲,心裡很清楚她的言外之意。
“真幹那事兒怎會用什麼酒啊,那肯定用錦盒啊,就是裡頭的花樣用膩了……”
碧紋見她上道,看沈婳伊正在一旁專心緻志分不出神,便一臉笑意地湊到赤紅霄耳畔低語道:
“我這陣子逛書攤,什麼玩意兒沒見識過。要是用膩了,我那兒還有别的呢……小姐害羞,一提這些她就不好意思。那我就偷偷給你了,你慢慢用……”
“你們又在嘀咕什麼呢,又瞞着我?”
沈婳伊見她們神秘兮兮地湊在一處竊笑,從她們的笑意中明晃晃地品出了“不懷好意”這四個字,心裡不由生了無名火。
“沒什麼夫人,我們在談寶貝。”
赤紅霄說罷後特地補了一句:“是大晚上用了能讓夫人開心半死的寶貝。”
“你們這兩個混蛋!流氓!”沈婳伊紅透了臉頰,一時間馬步也不想紮了,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想把她們打出房裡。
碧紋逃跑之餘還側頭對赤紅霄感歎道:“我就說了吧,一提這茬兒她就害羞!這好東西給她給不如給你呢。”
“你們都給我滾!”
兩人一前一後很是幹脆地被沈婳伊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