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雖下了,但宋和大人的舊妻剛辭世不久,一應的喪事都沒辦好。
這宋家人也不知道打什麼算盤,隻推說有事,前來接應的家丁居然提前就回去了大半,舍下宋小姐和一些才買來的侍女,得等到宋大人的舊妻喪事辦完了才出發。”
“他們雖然走得差不多了,但下單子的時候也囑咐了,務必要仔細護好宋小姐的安危。貼身的守衛最好是女子,這樣才不壞男女大防。
這單子雖沒多少油水,可畢竟是知府大人的千金,更何況我們的總部都在大沽,再怎麼也不能惹了當地的官爺。”
“我思來想去,這事兒除了交給妻君你,交給旁人我都不安心,還望妻君幫我一次……”
“夫人放心,你發了話的事情,為妻豈有不認真辦的。那宋小姐既然得等生母喪事結束後才出發,那夫人你……”
“宋家人說了,宋小姐快則十天、慢則半月才可以出發去大沽。我不好和她同船而行,就給宋小姐單獨支了條船。
我想明日先回大沽打理晉絕幫的事,這陣子得辛苦妻君你候她一會兒,等妻君安穩把宋小姐送到大沽後,我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唉,好吧,果然如此。”赤紅霄歎下口氣,“接下來這陣子豈不是要見不到夫人了……”
“這事的确突然,妻君你将忍些,就當是小别勝新婚。等事辦妥了,我定給你和你手下弟子多發一倍的酬勞。”
赤紅霄連忙推拒道:“一點小忙罷了,就算沒有這單子,我們也是一樣要趕往大沽的。夫人掙銀錢本就不易,我豈可多收呢。”
沈婳伊亦一臉正色地回複着:
“妻君切莫這樣說,我沈婳伊不是那種厚此薄彼的人。對外人做生意我都講究個公道,而妻君是我至親至愛之人,我給妻君的當然要比給外人的更多,怎能少了?”
“我隻是心疼夫人掙銀錢不容易,如今都是自家人了,這銀錢給不給不都一樣?”
“那不行,平日裡一些你情我願的感情賬可無所謂,做生意這種正經事豈能同感情賬一般打馬虎眼?
妻君你手下畢竟還管着門派裡的人,你不能虧了他們,更不能虧了自己。我妻君本就值得最好的,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該有足夠的酬勞給她……”
“夫人,你說話這麼感人,可叫我怎麼舍得放你走啊。”
赤紅霄在一陣動容中抱住了她,隻恨不得能把她鎖在自己懷裡。
沈婳伊由着她做這嘤嘤嗚嗚的樣子,剛笑意盈盈地對着她沒多久,赤紅霄就一邊親吻她一邊在衣領内摸索起來:
“既然夫人明日就要走了,那不如走前好好寵寵為妻吧。”
沈婳伊連戴了幾日小銅鈴後,對她這些花花腸子也見怪不怪了:
“小銅鈴就小銅鈴,這回依你。”
“夫人既然這樣大方了,那今日能不能不止小銅鈴啊……”
“我就知道小銅鈴對你來說隻是開了頭!氣死我了,不行,要戴就一塊兒戴,不能隻便宜你一個人的眼睛!”
赤紅霄對着她這氣惱樣兒坦蕩自如地回複着:
“我戴也行啊夫人,但我知道夫人你私下又裡不好這口,就算我戴了也不算便宜你的眼睛啊,頂多隻是讓你心裡平衡點。”
“哼!”
沈婳伊氣惱地别過了臉去,赤紅霄湊到她耳根前悄聲補充着:
“我知道夫人好哪口,夫人最好我折騰你的時候捂住自己的臉,讓人也别看見你害羞的樣子。”
沈婳伊聽了她這直白挑逗話,直接連氣惱話都不提了,擡起手就往她頭上拍。
赤紅霄摸到了合适的時機,抱起夫人往床頭走的時候還不忘感慨道:
“夫人,你不得不承認,在房事上最沒皮臉的人,占的便宜反而是最多的。越端着越害羞的人,反倒要吃最多的虧去。
我三天兩頭都能在夫人這兒嘗甜頭,自然開心得樂此不疲,我可一點沒覺得自己虧了什麼。”
“你這家夥!讨厭!”
沈婳伊說下這句嬌嗔話後,随即就被她封住了口,幾乎要融化在她懷裡了。
兩人簡單地交代完後續一應瑣事後,很快就到了各自分離的時候。
赤紅霄放心不下她,隻恨不得要把自己身邊所有的弟子都派去給她當守衛,被沈婳伊好說歹說了一頓,才留下了一些人。
她帶着人馬先行之後,赤紅霄在武城候了足有半個月,直把立冬都熬了過去,人間一晃就入了十月。
這幾日零零散散下了幾場雨雪,天地被這初冬的薄雪帶得猛然大寒起來,萬物陸續結冰。
赤紅霄畢竟是武人出身,哪怕到了初冬也不覺寒冷,一應的炭火都沒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