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笑起來真好看。你能不能對我多笑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雖不是男子,但我當了那麼久的男人,你把我看成男人也行。你說我的命格夠不夠硬,足不足配你?”
沈婳伊隻覺得她這話透着十足的危險,頓時無了與她繼續談話的心思。她趕忙背對着她趟了下來,潦草回應着:
“你都說了今晚不碰我了,何況我也無需你拿假東西瞞我。我高燒才退,當下累得狠,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也行啊,來日方長。”西海女王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
“不自覺間居然跟你說了這麼多。美人,你快叫幾聲,讓外頭人好好聽聽。不然外頭的守衛聽不到動靜,豈不要覺得奇怪。”
沈婳伊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口中沒好氣地說着:“我不會叫,罵人還差不多。”
“罵人也行啊,就當我今晚是霸王硬上弓了。”
“你個混蛋!”
“快多來幾句。”
“臭流氓!登徒子!你個混賬!别靠過來!!”
沈婳伊心中憋着的怒火似乎都随着這一聲聲莫名的咒罵傾瀉出去了。她正打算随意罵幾句收手時,那西海女王卻還嫌她做戲不夠。
她冷不丁抓過她的手臂,隔着衣物咬了她一口。
“啊!”
雖咬得不重,但沈婳伊仍是被她這舉動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她聽到她叫了,才選擇了罷手,笑着趟在床内側打算休息了。
“真是混賬。”沈婳伊低低咒罵了一句。
寝帳内旋即安靜了下來,沈婳伊心中憤憤之際,才意識到方才顧着說話,她居然一直沒問她的名姓,就算是私下裡想罵都不知道要罵什麼名字。
她趕在她入睡前輕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東旭清。”她回着,“東旭是我們蕭國皇室的姓氏。”
“美人,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我叫……”
“罷了,你不必說。”她忽然打斷了她,“反正你以後就在蕭國生活了,我要給你取個在蕭國的新名字。明日等我好好想想。”
我什麼時候說要在蕭國生活了,沈婳伊内心犯着嘀咕。
她明顯沒有輕易放她走的意思。但正如她所說,來日方長,今日夜已經深了,再有什麼主意,也得等休息好後再去踐行。
沈婳伊成功說服了自己,終究還是選擇了睡下,期盼自己虛弱的身體能恢複得再快一些……
——
等到隔天一早沈婳伊醒來時,東旭清已經不見了。她在病中睡得昏沉,絲毫沒注意東旭清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她身上的衣衫穿戴得齊整,想來昨夜并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她心裡如是想着,但昨天伺候她的兩個婢女卻截然相反。
她們帶着一臉看暧昧情戲的羞怯神色,羞怯之餘難掩那呼之欲出的好奇。她們在整理床榻時明顯想要找什麼,但卻什麼也沒翻找到。
她們背着她在嘀嘀咕咕的時候,沈婳伊卻覺得這畫面可笑。
她們能指望尋什麼,她不過是西海王半路撿回來的弱女,身份都未明,她們難不成還指望她是什麼處子嗎,要尋那莫須有的東西,尋她受傷的證據。
她們說着她聽不懂的話,嘀咕了一陣便重新幫她洗面梳妝。昨天那東旭清說了,不許她對旁人多講一句話,哪怕是大梁話也不行。
就算是不許她講,沈婳伊也沒有與她們交談的心思,想要什麼比比手勢也足夠。
她很想出去探查周遭情況,但她們卻不放行。她想尋書打發時間,卻又看不懂蕭國文字。
沈婳伊左思右想,隻能比手勢讓她們給她尋了些針線來解乏。
在穿針引線之餘,沈婳伊已經拿定了主意,想要尋得逃出去的機會,終究還是說動東旭清。就算說服不了,能跟在她身側出寝帳也行,總能尋到時機。
而昨夜的交談隻能算是場淺談,想達成目的,之後就得花更多的心思。
沈婳伊愣神之餘,繡布上的鋒利繡針不自覺間紮進了她的手指,隐有血迹滲了出來。
能行至哪一步皆是未知,但有事可做總比無事可想好。沈婳伊擡起被繡針紮出了血迹的手指,心中的決意逐漸清晰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