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弄着她羞怯的邊際,讓沈婳伊躲也不知可躲哪兒去。她在情愛中雖會說利落敞亮話,但臉皮子又一慣最淺。
沈婳伊感覺自己瀕臨到無法自控的地步,所有失态的丢人樣都要給她看去,反要慣得赤紅霄得意上天,為此她居然下意識喊出了拒絕。
赤紅霄任她失控,趁熱打鐵地提出了自己的小盤算:
“夫人,今夜可容我縱情了嗎?”
沈婳伊艱難地回了兩個字:“随……你……”
赤紅霄得了準許,表現得則更為放肆。沈婳伊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直覺全身所有的骨肉都被酸麻占盡,癱軟得再無氣力……
——
第二日轉醒後,沈婳伊渾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疲累到不想動彈。盡管還未照鏡子,但沈婳伊閉着眼睛都想到自己身上定多了不少暧昧的痕迹。
她昨夜被她占去了所有能占的便宜,丢了最難啟齒的臉。盡管面上氣惱,但沈婳伊在新奇之餘卻有種久違的歡悅。
自打在蕭國重逢後,她與赤紅霄的房事其實一向不少。可這樣多的房事裡,卻從未有像昨夜一般,是純粹的欲在宣洩釋放。
盡管赤紅霄自己沒說過,可沈婳伊卻覺得赤紅霄的愛和欲是緊密綁在一處無法分割的,而她的愛遠比欲要多些。
她對她在房事上的糾纏,更多是在傳情。
她的不安、她的依戀、她的恐懼、她的占有……全都要釋放出來,太多太滿,厮磨到最後她竟有了難以承受的恐慌。
但昨晚都不一樣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過去。赤紅霄單純隻是個饞色的俗人,在她跟前一向是沒皮臉的。她慣沒臉皮,所以才要搶皮薄之人的臉皮,缺什麼就尋什麼。
沈婳伊想到此處止不住發笑。
赤紅霄此刻不在她身旁,想來是早起練武去了。沈婳伊正打算起身的時候,赤紅霄卻端着早點進來了。
她發覺她醒了,笑着對她道:“我算着時辰呢,猜到夫人這個時刻該醒了,正好可洗漱用膳。”
她笑而不語,赤紅霄放下早點後貼心地給她端來了洗漱的盆盂。沈婳伊半倚在榻上,小人得志似的炫耀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咯,這世上有什麼事能比娶娘子惬意?自打娶了妻後,我每天起身那簡直是夫君一般的待遇。妻君這樣貼心,為夫甚是滿意。”
赤紅霄不留情面地拆了她的台:“你還好意思自稱為夫呢,昨天晚上是誰在床上被占盡了便宜?哪家夫君這樣窩囊呢……”
沈婳伊撇了撇嘴:
“真窩囊也不可能往外說啊,誰家夫君不要臉面的?我雖是女子,但一樣好臉面。我在床上丢了人的事誰也不能亂說,若是被我聽到了,我當場撕了他的嘴。”
“對,我也要幫你撕他們的嘴。我夫人在床上臉皮薄叫得好聽的事誰也不能知道……”
“讓你張嘴亂說!你也算!”
赤紅霄一邊躲着她惱怒的拍打,一邊不留情面地繼續拆台道:
“果然底子裡最弱最虛的,在外越要撐那要強的臉面。好好好,以後對外我一定說夫人的本事了不得,夫人在床上一向是折騰人的那一個,看誰真信了。”
“你個混球!”
沈婳伊大清早的起床氣都被她攪混了,赤紅霄卻尋了可乘之機,放下手中物把她摟在懷中又好生親熱了一番,直到盡情才松開了手。
兩人收拾完後,宅院内昨日的布置還未拆去。兩人抱着離去前的審視之意,又在宅院各處看了一回。
沈婳伊望着宅院上頭那四四方方的小天空,對赤紅霄呢喃道:
“紅霄,我昨日就在想,既然這宅子我們本就少住,而我又無意把它租住出去。不如徹底把它變賣處置了,是否會更實在些。”
“沒必要夫人,這是我們在京城的念想。”赤紅霄從後攬住了她。
“今後樂坊司不知道會不會在,所有的東西都無法确定會不會在。既是無法确定,至少我想留個可以确定的東西……”
她的話音中染上了幾分落寞的悲傷:“這樣就算之後什麼都不在了,我在京城時還可以回到此處,想起夫人曾經在這與我共處過……”
“紅霄,别說得這樣傷心,會沒事的,最終都會沒事的。”
她轉過身去擁抱她,又見她臉上的傷情難減,隻得尋出新話頭想拉她出神:
“别難受了,我們去後院看看吧。你不知道吧,其實後院的某棵樹上系了我的心願呢。如今過去好久了,我正好想拿下來看看。”
她笑着把她往後院裡帶,想好了許多話能說與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