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後天統一覺醒的時侯,我再把圖騰召喚出來不就行了?”
程煌從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不過是讓自己的圖騰在人前現世而已,哪裡會有穿幫的概念。
兩人并肩而行,程煌恍然覺得,今日傍晚的寒氣較以往有所減輕,心情也随之放松。
街道上行人交錯,将夕陽投射的餘晖切割成流動的碎片。他們穿梭其中,程煌大氅裹身的厚重裝扮也不顯突兀。
更何況,他早已戴上大氅上的連體帽,将白皙清秀的面容盡數隐藏。
倒是氣質清冷的秦廣,偶爾還能吸引路人驚豔的目光。其一襲藍色修身勁裝,袖口雲紋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閃爍着金光。
“你已經提前覺醒過了!現在召喚圖騰,不會再有初次覺醒的那種異象。”
秦廣這般說着,側目卻又對上程煌疑惑的眼神。
他恍然想起,當初程煌覺醒的時候,雖然也有異象,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呃……你當時可能沒太注意,但初次覺醒的時候,圖騰出現是有問世之光的。”
其實,程煌當時是注意到了的。雖然,和秦廣當時的奪目耀眼相比,自己那點異象似乎像是在風中搖曳的燭光。
“所以……問世之光隻有初次覺醒時才有?”
程煌踟蹰着問出自己的疑惑。
仔細想想,似乎剛才秦廣召喚龍鼬之時,也的确無異象伴随。
“那是自然……”
秦廣剛想為程煌科普一些關于圖騰的常識,卻又想到,程煌不至于會在這種基礎知識上有所疏漏。
于是乎,他内心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揣測。
秦廣腳步漸緩,遲疑着是否應該探問:“你該不會是……”
程煌對上秦廣震驚的神色,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以前見過這種情況麼?”
程煌見秦廣已經猜到,索性直接承認了。
他盤算着就算自己否認,也很難打消秦廣的懷疑。還不如試着從秦廣這邊得到些信息,也好應對以後的狀況。
程煌半張臉藏在大氅的帽檐下,襯托得眼神中的疑惑更為明顯。
“沒有見過,也不曾在書中看到過此類記載。”
秦廣搖搖頭,還未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這種情況,和别人說過嗎?”
他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程煌連覺醒的事情都不曾讓第三人知道,又怎麼會拿這種問題去問人。
“其實,這也不算是件壞事。至少,後天不用擔心會穿幫。”
程煌看到秦廣似乎比自己更為苦惱,反倒出言安慰。
秦廣還在苦苦思索,聽到程煌此言,順口說道:“後天這關過去,往後又該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不在人前前召喚圖騰吧!”
程煌想了想,這的确是個問題。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這似乎并不是多難解決的問題。
“我不把圖騰收回去就是了。反正那小家夥一直在憋的難受,老吵着想要出去。”
程煌理所當然的話,在秦廣聽來不啻于一聲炸雷。
他面色漲紅,張了張嘴。看看四周的情形,最終保持沉默。隻是扯着程煌的胳膊,快步走向街邊某處懸挂着‘雲龍閣’匾額的建築。
“幫我準備一間靜室。”秦廣拖着程煌走進雲龍閣,伸手亮出一枚令牌。
前台夥計見到令牌,不敢怠慢,躬身引他們上了二樓。
夥計口中還在緻歉:“天字号其餘靜室已經有客,僅餘這天字七号靜室空閑。還請殿下海涵。”
秦廣表示無妨,便讓夥計離開。
程煌任由秦廣拉扯着進入靜室,靜室之中卻别有洞天。隻見二人身處空曠原野,遠處山水依連。此地環境靜谧典雅,令人心曠神怡。
對于雲龍閣這處小聖地,他一向久聞大名,卻不曾光顧。倒也并非他東靖侯二公子的身份不夠此地門檻,而是此地專門為圖騰曆練而設。
程煌之前一直隐瞞自己已經覺醒的事實,自然不會踏足此地。
秦廣顯然已對此地光景司空見慣,絲毫不為環境所動。
他舉手間便将自己的龍鼬召喚出來,而後目光灼灼地看向程煌:“你的圖騰是可以一直待在外界的嗎?把它召喚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