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溪客陷入沉思之時,遠處驟然響起一陣急促且密集的馬蹄聲,仿若密集的戰鼓敲擊在人心上。
隻見一隊身着黑袍的神秘人馬,風馳電掣般疾馳而來。為首之人面龐冷峻如霜,雙眸之中殺意凜冽,仿若兩把出鞘的利刃。
“李溪客,此乃皇家禁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闖入!”那人扯着嗓子,高聲怒喝道,聲音在雪夜中回蕩,透着十足的威懾力。
李溪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着嘲諷意味的冷笑:“皇家禁地?哼!瞧瞧這漫天詭異的異象,豈是你們這群藏頭露尾之輩能輕易遮掩得住的。倒是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在此處現身,心懷什麼鬼胎?”
“北鎮撫司辦案,輪得到你們多嘴多舌?”黑袍首領語氣冰冷,帶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壓根沒打算跟李溪客多費口舌。
話音剛落,他猛地一揮手,猶如指揮官下達進攻指令,身後那些黑袍人瞬間如潮水般迅速散開,眨眼間就将李溪客和張誠裡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圍住,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仿佛空氣中都彌漫着硝煙的味道。
再看那矗立在一旁的青銅碑,足有十丈之高,此刻竟好似浸泡在一片血海之中。碑面上镌刻的《禹王鎮海訣》字迹,在血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仔細一瞧,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縫隙間,竟鑲嵌着一片片龍鱗,每一片都散發着幽冷的光。而在碑頂那個鬥大的 “敕” 字之上,赫然釘着半截斷角,斷口處還殘留着絲絲縷縷神秘的氣息。
“是龍君的角啊!”随行的老艄公,在瞧見斷角的瞬間,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跪地,忙不疊地叩拜起來,聲音帶着幾分敬畏與惶恐。
“去年中秋,老朽撐船擺渡之時,親眼瞧見江心之處緩緩升起龍首,那龍首的左角之上,有道雷擊留下的舊傷,跟這斷角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啊……”
李溪客聽聞此言,握着佩刀的手,不經意間微微顫抖起來。
此時,他懷中的金環,那尖銳的蜂鳴聲愈發急促,竟好似與空氣中某種隐匿的神秘頻率産生了強烈的共振,嗡嗡聲響個不停,仿佛在傳遞着什麼重要的信息。
李溪客目光緊緊凝視着青銅碑上的碎鱗,在搖曳的火光映照下,那鱗片上的咒文仿若瞬間有了鮮活的生命,每一道筆畫都靈動流轉起來。
那些符文,仿佛是來自遠古的神秘密碼,每一次閃爍,都散發着古老且深不可測的強大力量,仿佛要沖破這禁锢,訴說一段被塵封已久的秘密。
“鎮海碑……” 李溪客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卻難掩其中滿溢而出的震驚之情,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麼關鍵的線索,“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遠處的潮聲愈發清晰可聞,那已不再是單純的自然浪潮湧動之聲,細細分辨,竟夾雜着陣陣金屬碰撞般的铿锵節奏,“锵锵”作響,好似有千軍萬馬正踏着整齊的步伐,朝着這邊洶湧而來。
擡頭望向天空,紫雲瘋狂翻湧,仿若沸騰的血海。
就在這混亂之中,二十七道寒鐵索,如同蟄伏已久的巨蟒,從天邊蜿蜒飛射而來。
這些寒鐵索,每一根都散發着徹骨的寒意,所經之處,周圍的溫度瞬間急劇下降,就連紛飛的雪粒子,都在刹那間凝固成了尖銳的冰晶,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仿佛時間都被這股強大而詭異的力量強行按下了暫停鍵,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種死寂般的詭異氛圍。
“這…… 這莫不是天罰降臨了?!”張誠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聲音因極度恐懼而顫抖得厲害,幾乎都要變了調。
李溪客沒有回應張誠的驚呼,隻是緩緩擡起頭,将目光投向了更為遙遠的地方 —— 東北天際的盡頭之外。
在那茫茫雲海與波濤洶湧的交界處,隐約可見一座巍峨無比的石碑,正從幽深的海底,緩緩地、艱難地升起。那,正是傳說中震懾四方、千百年來一直鎮壓着東海深處神秘龍脈的鎮海碑。
“攔住他們!” 黑袍首領見李溪客的目光望向遠處的鎮海碑,心中一驚,生怕他發現什麼關鍵線索,立刻大聲下令。
那些黑袍人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紛紛抽出腰間寒光閃閃的利刃,向着李溪客和張誠撲了過去。
李溪客冷哼一聲,手中佩刀猛地一揮,鎏金火紋瞬間爆發出熾熱光芒,宛如一條蘇醒的火蛇。
刀光閃過之處,靠近的黑袍人紛紛慘叫着後退,他們的衣衫被火紋灼燒,散發出刺鼻的焦味。張誠也不甘示弱,抽出長刀,緊緊跟在李溪客身後,與黑袍人展開殊死搏鬥。
然而,黑袍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一波接着一波,仿佛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