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所走出來，程今的手指還有些發抖，她用力攥緊拳頭，試圖控制住胸口翻湧的情緒。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閃動着沈宴的名字。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沈宴的聲音帶着一絲輕松：“午飯吃了嗎？”

程今勉強笑了笑：“沒來得及吃，剛跟林言談完出來。”

沈宴沉默了幾秒，随即低聲問：“他又威脅你了？”

程今語氣輕松了一些：“他什麼時候不威脅我了？也沒什麼新的花樣。”

沈宴卻并未放松，聲音更加低沉：“程今，這次不一樣。我上午跟朋友打聽了一下，永榮那邊正籌備新的輿論攻勢，針對的就是你的個人信譽。你自己小心點。”

程今怔了一下，随即輕聲回應：“我知道了，你也别太擔心。”

電話那頭，沈宴沉默了幾秒，聲音帶着明顯的壓抑：“我不是擔心。我是不想再看到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我下午會去見幾個媒體人，先把節奏壓一下，你别管我。”

程今握着手機的手微微一緊，輕輕地“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傍晚時分，程今回到辦公室。唐夕拿着新一輪的輿情報告走進來，神色複雜。

“今姐，剛才發現幾個大V又開始帶節奏了，說你私下和沈宴關系暧昧，還說你的制片身份不清不楚，現在微博熱度正在爬升。”

程今閉上眼睛，片刻後才緩緩道：“果然來了。”

唐夕焦慮地望着她：“我們現在怎麼辦？馬上回應嗎？”

程今睜開眼睛，冷靜地搖搖頭：“暫時不要回應。他們就是等着我們出面解釋，然後抓住更多漏洞。你去盯緊今晚第三批物料的評論，務必讓讨論回到影片本身。”

唐夕應了一聲，快速離開。

辦公室内重新陷入安靜。程今獨自坐在那裡，望着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空，心中疲憊而焦慮。

忽然間，她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沈宴發來的短信：

“晚上的輿論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今晚早點休息，别太累。”

她盯着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嘴角逐漸浮起一絲淡淡的苦笑。

沈宴一步步地靠近她，用行動證明着他的真心，可她的心卻因為過去的一切，總是無法完全坦然接受。

她拿起手機，緩緩地回複道：

“我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

發送出去後，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内心的掙紮與困惑依舊在撕扯着她的神經。

窗外的城市燈光開始逐漸亮起，細雨無聲地落下，夜色如墨，似乎在等待着最後的對決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