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靜靜地行駛在路上,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他們家樓下。
但副駕上的人還沒醒,季延川把人從副駕上直接抱了下來。
人看着瘦,抱在懷裡更瘦,感覺都膈手。
季延川聲音很輕地說:“我看倫敦也沒多好,連個人都養不胖。”
江桉沒說話,隻是像小貓一樣往他懷裡鑽了鑽,呢喃了一句什麼。
“嗯?”
季延川沒聽清楚,抱着江桉上樓。
常年健身的人,抱着個不滿一百斤的人上樓,是一件非常輕松的事情。
沒得到江桉的回應,季延川又問了一句:“說什麼,大聲點。”
“你吵死了。”江桉伸手去捂季延川的嘴。
動作亂七八糟的,好在季延川核心夠穩,不然兩個人都得從樓梯上摔下去。
“說你酒品變好還是說早了。”
“你太吵了蔣钊!”
季延川上樓梯的動作一頓,垂眸看懷裡的人,“蔣什麼?”
江桉沒回答,催促道:“快點……我要去衛生間!”
她不安分地在季延川懷裡扭動着,甚至還想從他懷裡跳下來。
而“jiangzhao”這兩個字,卻像是烙印一樣地落在了季延川的腦海中。
到了三樓,季延川把江桉放下來,從她包裡将大門鑰匙找出來開門。
門開,江桉就一溜煙地跑進去找衛生間。
而站在玄關的季延川目光沉沉地看着衛生間的門。
jiangzhao?
還真有個男朋友的存在?
……
江桉這一晚上沒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喝酒昨天晚上喝了大半瓶,早上起來的時候腦袋沉沉的。
睜眼,下床,然後在床尾的椅子上,赫然看見一個人。
江桉猛地往後退了半步,困意蕩然無存。
蹙眉質問道:“你怎麼在這兒?你翻窗戶進來的?”
見識過了季延川輕而易舉就從隔壁跳過來,所以江桉隻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而椅子上的男人應該是維持了很久坐在椅子上的姿勢,他淡淡擡頭,深邃的眸子裡布滿血絲,下巴上冒了一茬胡渣。
頹廢,又性感。
季延川聲音略有些沙啞地反問:“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江桉矢口否認:“我怎麼可能叫你過來?”
“你自己看手機。”
江桉的手機在床頭,還是充上電的,記憶中好像沒有這一段。
她給手機拔了充電線,面容解鎖,打開和季延川的對話框。
江桉:“……”
季延川從椅子上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江桉。
卧室不大,床邊的距離就更狹小,季延川走過來的時候幾乎擋住了江桉出去的路。
她不自覺地往後又退了半步。
後膝蓋抵在床頭櫃上,已無路可退。
江桉解釋一句:“發錯了。”
“那你原本是想發給誰?”季延川問她。
“說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被逼問的姿态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江桉想推開季延川離開這個逼仄的角落。
手剛碰上季延川的胳膊,男人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窗台上。
他兩隻手像鋼筋一樣杵在江桉身體兩側,他的胸膛更是像銅牆鐵壁一樣。
“季延川!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瘋?”江桉蹙眉,“我說了我發錯了,而且我怎麼知道你不問緣由就過去了。”
季延川笑了聲,甚至是有些自嘲地說:“你的消息我哪次沒有秒回?你給我發個地址我還不上趕着就去啊。我他媽像是你的狗,你叫一聲我搖頭擺尾就去了。”
不僅去了,還在餐廳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江桉和陸瑤的飯局結束。
期間還被賀聿舟微信炮轟沒人性。
但她說發錯了。
江桉避開季延川深邃的目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嘴上說的太沒有誠意,我想要點實際的。”季延川擡手,把江桉的臉給掰了過來,一定要讓她看着他的眼。
大概是重逢後他表現得太溫和,差點讓江桉忘記,季延川是個骨子裡就很瘋的人。
他的那點耐心,怕是在這段時間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季延川把手機從江桉手裡拿了過來。
江桉完全沒料到,所以手機輕易就到了他的手裡。
剛才她解鎖之後就沒鎖屏,江桉看到季延川打開了通訊錄。
“季延川你幹什麼!”江桉想把手機搶回來。
但季延川仗着身高優勢,又把她鉗制在窗台邊,她拿不到手機。
季延川翻看通訊錄,問了句:“jiangzhao是吧?哦,通訊錄裡正好有一個。”
季延川看到J字開頭裡有個名字和“jiangzhao”的音對得上。
蔣钊。
季延川扭頭看向江桉,“既然你分手分得這麼猶豫,我幫你。”
江桉:?!
她看到季延川按了通話鍵。
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