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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桉去超市買了些做家常菜的食材。

但因為她平時不怎麼在家做菜，調味品之類的不多，這會兒在超市裡選了挺多的，她看着購物車裡的瓶瓶罐罐，拍了照發給季延川。

雲露山栖季總：【？】

江桉：【你回來了嗎？東西太多我拿不動】

雲露山栖季總：【你先前怎麼拿得動的？】

之前季延川搬家的時候，撞見她逛完超市回家，還嘲諷她的男朋友在這種時候不在身邊，要他有什麼用。

江桉：【好，我自己回去】

雲露山栖季總：【位置】

江桉給季延川發了超市的位置過去。

雲露山栖季總：【二十分鐘】

她将手機收了起來，又去水果區域逛了一圈後，才去自助櫃台結賬。

結完賬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去二十分鐘，季延川的微信電話打了過來。

江桉接了電話，那頭的人問：“你人在哪兒？”

“剛剛結完賬。”

“看到你了。”

電話被挂斷，江桉扭頭尋找，看到一身黑衣黑褲的季延川在人群裡格外打眼。

優越的身高和冷着的面容，給人一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疏離感，或許還由内而外地散發着一股子“别來惹我”的戾氣。

他目光鎖定江桉，便旁若無人地走到自助結賬機這邊。

問她：“這些都是？”

台子上放着三個購物袋，兩個大号的，一個中号的，是江桉剛剛裝好的。

她點點頭。

季延川嗯了聲，面不改色地提起袋子。

江桉說：“那個中号的給我，我拿。”

季延川根本就沒給江桉動手的機會，問她：“那你叫我過來的意義在哪兒？”

江桉：“……”

季延川自問自答，“試試我是不是随叫随到。”

話裡頗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你能不能不要腦補那麼多？”江桉也沒伸手去拿袋子，他願意提就提着吧。

“可以，”季延川說，“那你别呼吸了。”

不呼吸做不到，但不說話是可以做到的。

江桉無聲跟在季延川身後，他們從負一樓的超市到地下二樓的停車場。

這人把買的東西放進後備箱的時候還問了江桉一句：“你的車呢，還沒保養好？”

江桉：“……”

“我跟4S店的人熟，要不要幫你問問？”

江桉轉身就往後座走去，準備開門，但車還落鎖，她打不開。

季延川的聲音傳來，“今天我不是網約車司機。”

所以她得坐副駕上。

江桉的目光落在季延川身上，淡淡道：“你這麼多年沒談戀愛的原因不是你不想找是嘴太毒沒人要吧。”

江桉松開後座車門把手，轉而去開副駕車門。

門開，她上了副駕，系上安全帶。

季延川這才關上後備箱走到前面來，打開車門後第一句話就是：“我嘴又不是第一天這麼毒，你以前不也挺喜歡？”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季延川閉嘴了，系上安全帶一言不發地啟動車子離開。

超市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車子停在樓下，季延川去後備箱提東西，江桉開門，這樣他過來的時候就不至于再等。

回到家裡江桉将買來的食材分類，要用的拿出來，暫時不用的放在冰箱。

季延川站在廚房門邊看着江桉忙，沒有要搭手的意思。

被人看着做事，總歸是有些不自然，江桉看向季延川，後者斜靠在門上，目光緊随着她。

江桉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估計讓他到别處去待着，他不會答應。

她走到門邊冰箱，打開，從裡面拿了兩個雞蛋出來。

結果把冰箱門關上，就看到季延川湊近的臉。

江桉往後退了半步，這人眼疾手快地攬着她的腰。

江桉想說她不是要摔倒，不用這樣。

季延川開口：“給朱姨墓地續費這件事你不用專程謝我，她照顧我那麼多年，我都記在心上。”

“她不是真心實意想照顧你，不過是想讨好你爸爸。”江桉說，“這個錢我應該還給你。”

“我們之間不用算這麼清。”

“我不想欠你。”

季延川松開江桉的腰，重新斜靠在廚房門框上，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你要真想算的話，那我們就好好算算，你都欠了我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