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桉知道趙婧,季延川的父親和趙婧的父親是朋友,經常聚在一塊兒。江桉那時候也參與過他們的聚會。
那時候就聽他們說起過要給季延川與趙婧定親,将來也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話。
江桉想了想,說:“季總和趙小姐門當戶對,天作之合,恭喜。”
季延川試圖從江桉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情緒波動,至少證明她對他還是有一點感情在的。
但就像之前在她家,要說算算的時候一樣,她表情冷靜到好像從冰窖裡剛剛出來一樣。
沒有絲毫變化。
好像就算現在他立刻跟趙婧領證結婚,原地生個孩子出來,她還會大方地掏出份子錢來給他。
坐不住的,是季延川。
他從椅子上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江桉跟前。
江桉後退半步,“季總,我今天是來和你談工作的,如果貴司的宣傳片一直确定不下來,耽誤的進度是需要貴司承擔損失的。”
她一絲不苟,公事公辦,冷漠得像個工作機器。
季延川認輸了。
他跟江桉說:“趙婧是來相親的,但是我沒答應,我拒絕了這門聯姻。”
“季總,如果不談公事的話,我先走了。”江桉迎上季延川的眸子,她神色淡然,他急于解釋。
江桉的嘴角微微養了個弧度,很淺。
季延川抓住了江桉的手,或許是擔心她真的會走,所以一把将人摁進了懷裡。
“對不起,我不該開這種玩笑。不該用這種事情企圖讓你生氣吃醋,我錯了。”季延川道歉。
因為意識到這件事并不會讓她吃醋,反倒會将她推開。
季延川覺得自己也是毫無辦法了,才會慌不擇路,錯到離譜的程度。
江桉用手推季延川,但這個常年健身的人身體跟銅牆鐵壁似的,她推不動。
“季總,你自重!”
江桉修眉擰在一塊兒,沒什麼耐心地說:“季延川,你故意不通過宣傳片就為了讓我來找你,你有意思沒?”
季延川的手臂緊緊地禁锢着她,笑意從胸腔裡傳了出來。
“生氣了?”男人問,“我以為你沒有一絲波瀾呢。”
“有病去治病!”
“你有藥。”
“你别耍無賴。”
今天這個無賴,季延川是耍定了,“江桉,栽你身上我認了,你不和蔣钊分手我也認了。隻要你不再冷冰冰地對我,我們就像以前那樣,好嗎?”
“江桉,我不能沒有你。”
“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不離開我。”
季延川的話,的确超出了江桉的預料。
她沒有繼續推他,雙手垂下。
很輕地笑了一聲,“季延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愛我。”
一個集團總裁,竟然願意為愛做三,搖尾乞憐就為了得到她分給他的一點點的愛。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愛。
很愛嗎?
很愛為什麼會分開?
季延川松開禁锢,捧着江桉的臉,“你會知道的。”
他低頭,溫熱的唇貼上她的。
顫抖,生澀,探索,像他們第一次接吻時一樣。
沒有遭到拒絕的季延川又往前試探了一步。
但季延川這時候才發現,她是不拒絕,但也沒有回應。
半點回應都沒有。
季延川心裡頭剛剛燃起來的希望瞬間又被澆得透透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對他哪怕有一點點的情緒。
愛也好,恨也罷。
好過現在将他當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季延川發了狠,扣着江桉的後腦勺,迫使她擡了下巴接受他的吻。
可饒是這樣,她也沒有給季延川回應。
她的平靜是逼瘋季延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咬住了她的嘴唇,他迫切地渴望她能做點什麼。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季延川松開她的唇,渾身像是沒什麼力氣地撐在辦公桌桌沿,将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用沙啞的聲音說:“你真狠啊江桉。”
“如果季總您鬧夠了,是不是可以談公事了?”江桉問。
季延川哦了聲,徹底松開江桉。
“行,談公事。”季延川扶額,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宣傳片是吧?”
江桉點頭,“是,樣片已經給到貴司,你們這邊的意見是?”
“重拍。”季延川說得簡單。
“啊?”
“換人,重拍,需要我再說第三遍嗎?”
話,江桉是明白的。
但這個意圖,江桉不明白。
她思索片刻,問:“是導演風格的問題,還是腳本的問題?季總可否多給點意見。”
季延川看着江桉,簡單明了:“把陸瑤換了,其它都不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