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上車,報上住址。
開過幾個路口,司機問江桉:“美女,後面那輛奧迪跟了我好久,你認識嗎?”
江桉回頭看了眼,是季延川的那輛奧迪。
她回過頭跟司機說:“嗯,認識。”
司機嗐了聲,“你男朋友,吵架了啊?”
江桉沒回答,清冷的臉上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
司機自顧自地說:“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但是你這樣一走了之不聽人解釋就不對了。就算給他判刑,你也得聽他辯解不是?而且他能這麼跟着,說明他還是想跟你好的。”
江桉靠在椅背上,開了車窗,讓冷風吹了進來。
好半天,江桉才開了口,像是在回司機的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如果所有事都能輕易被原諒,那是不是顯得我太活該了。”
司機閉嘴,安靜給江桉送到目的地。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江桉付錢下車。她往小區裡面走,季延川的車子就在後面慢慢地跟着。她上樓,季延川也在後面跟着。
江桉開門進去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向前兩步,将她輕松扛在肩上,把門一關,扛着她就往房間裡面走去。
“季延川,放開!你信不信我叫人了!”江桉用腿踢他,但倒挂在他肩上,更怕摔下來。
季延川冷聲說道:“省着點力氣。”
男人走進房間,直接把人重重地丢到床上。
床墊軟,但江桉瘦,後背砸在床墊上被震得發麻,尚未反應過來,一道黑影便壓了過來,輕松鉗住她的雙手。
“大,嗯?”
“比你——唔——”
好在有夜色做掩護,她可以将眼底的情愫掩藏住不被察覺。
她惱怒,瞪着季延川,問:“不是要為愛當三嗎,這就受不了了?”
“我怕你受不了。”
危險的氣息從季延川身上散發出來籠罩在江桉周身,她知他所言非虛,某些深藏在腦海的回憶被熟悉的動作喚醒,季延川捕捉到她細微的反應,像是發了狠似的低頭尋找她的唇。
江桉先前喝了酒,清苦的酒氣萦繞在唇齒之間,被人狂風暴雨般地盡數掠奪,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夜深,起風。
窗外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擾亂這一晚的甯靜。
夜深人靜,風停樹止。
房間内歸于平靜,季延川從後面抱着江桉,把人緊緊地鉗在懷中,他把臉埋在她後脖頸,平複着急促的呼吸。
江桉身上衣衫淩亂,又被季延川锢得不舒服,沉沉開口:“松開。”
“别動。”季延川聲音沙啞,“緩緩。”
有什麼東西橫亘在倆人之間。
“和我有什麼關系?”江桉用手肘推他。
“你别說這些話刺激我,我燃點低,下一次就不是這樣了。”季延川在她後頸親了親,像安撫,也像是威脅。
他把人又往懷裡帶了帶,恨不得每一寸都粘粘在一塊兒。
剛才那一場親吻,太消耗體力,江桉無法掙脫他的懷抱,也就沒有再動。
見她不再掙紮,季延川禁锢她的力道放松了一些,聲線低低地開口:“你釣我,玩弄我,折磨我,都可以,但你别不理我,我給你發消息,你偶爾回回我,好嗎?”
狠也是他,懇求也是他。
他在情緒的旋渦裡面像是個瘋子。
而她,平靜地看着他發瘋。
“别這麼卑微季延川,這不像你。”
“那你喜歡我什麼樣?”
江桉盯着窗戶外的樹影,沉沉地說:“不會再喜歡你了。”
卧室裡陷入一片沉寂中,季延川沒說話,隻是将懷裡的人摟緊了些。
一夜無夢。
倆人都比平時睡得沉些,清晨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江桉從床頭摸了手機,太累了,連眼皮子都沉得睜不開。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道溫潤男聲:“起了嗎?”
“嗯……”
“你住在幾棟?”
“三十六棟,301。”
“好,稍等。”
“你到了——啊……唔……”
“Ann?”
手機被人從身後抽走挂斷,丢到江桉拿不到的地方。
江桉反應過來,季延川昨天晚上根本就沒走,死皮賴臉地在她家待着。
這會兒,他被蔣钊的一通電話徹底點燃,眼底一片猩紅,把人摁在床上。
“跟我說就是三十七棟,跟他就直接報上家門。”
“他要來了是嗎?”
“那就讓他在門外等着好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
“不夠,讓他等一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