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進來看看?”蔣钊似乎就站在門口。
季延川從喉間溢出一聲嗯,江桉眉頭緊皺,松開牙關。
掠奪,掃蕩。
氧氣都被他搜刮一空,在她真要火了的前一秒,松開。
江桉忙對外面的人說:“沒事,就撞了一下,馬上出來。”
“好,不急,你慢慢來。”
蔣钊的聲音遠去,應該是回到客廳。
等人走遠,江桉惱怒揚手。
但被季延川扣住了手腕,順着她的掌心,一路與她十指緊扣,等到她發現的時候,手指已經被他夾住。
季延川說:“他說慢慢來,我們還有時間。”
“你是變/态嗎?”
“咱們不是在偷/情嘛,總得刺激點。”
季延川很好的将自己帶入了“第三者”的角色。
他再次去尋她的唇,被江桉躲開了,他也不惱,跟江桉說:“反正蔣钊也來了,安排我們見一面。”
“你别想。”
“你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出去。”
江桉倒也沒有伸手攔着他,隻說:“你記住你現在是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有點自覺吧。”
“哦,那你這算是承認,和我的關系了?”
他總是隻聽自己想聽的。
江桉拿着裙子和針織外套,從房間裡面出去了。
季延川靠在衣櫃門上,在門關上之前,還跟她揮了揮手。
十來分鐘吧,季延川聽到外面的關門聲。
他走到窗口望着樓下。
要不賀聿舟說他自虐呢,非要看着人家成雙成對地出門才肯罷休。
沒一會兒,季延川就看到江桉和蔣钊從單元樓裡出來,黑色轎車就等在外面,蔣钊給她開了車門,一隻手虛擋在車門上。
“裝貨。”
季延川嘴裡不鹹不淡地冒出來兩個字。
也是話音落時,蔣钊關上車門,忽地擡頭往樓上看了眼。
不知道是江桉那句“見不得光”深入他心,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季延川突然往後撤了半步。
季延川:“操了……”
他躲什麼?
……
蔣钊讓司機找了家吃早茶的地方。
但江桉沒什麼胃口,蔣钊點什麼她就吃什麼。
蔣钊給她倒了茶水,問她:“在林城怎麼樣,還适應嗎?”
“我在這兒生活了那麼多年,沒什麼适應不了的。”江桉回。
“那看你一臉不爽的樣子。”
江桉喝了口綠茶,含糊道:“有嗎?”
蔣钊笑了笑,他戴無框眼鏡,總覺得鏡片後的眸子裡透着幾分老謀深算的運籌帷幄。
江桉将茶杯放桌上,說:“你們搞金融的,是不是都這樣?”
“哪樣?”
“算盤都崩我臉上了。”
蔣钊一本正經:“我們現在用電腦比較多。”
江桉笑了出來。
“開心了?”蔣钊問。
被他這麼一問,江桉臉上的笑容又收了起來。
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蔣钊:“也沒有很開心。”
“你在倫敦的時候不開心,所以你回國了,但是回來了你也不開心。那不然,你跟我去港城?”
“我剛剛找到的工作呢!”江桉說,“我在白城,林城和倫敦都生活過,但是最喜歡的,還是林城。”
她出生在白城,記憶裡的白城總是霧蒙蒙的,一年到頭難有陽光。倫敦也是,經常下雨,陰郁的天氣總是讓人提不起勁來。
但是林城不一樣,它四季分明,哪怕是冬天,也有很熱烈的陽光。
她喜歡陽光,喜歡暖和的天氣。
蔣钊對江桉說的理由不予置評,他有自己的見解。
他頓了頓,說:“剛才,他在你房間裡吧。”
疑問句,肯定語氣。
江桉不置可否,“你發現了啊。”
“我又不是聾子。”蔣钊語氣淡淡,“其實還挺想見一面的,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唉?你這話聽起來就很酸了。”
蔣钊倒也沒有否認,說:“情敵嘛,總歸是有點好奇在的。”
他一句接着一句的,江桉都不好意思接下去了。
但江桉還是得說一句:“我跟你分手,也不是因為他啊。”
“哦,間接原因。”
江桉和蔣钊曾經短暫地在一起過,那時候他們是合租室友。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同胞的關心和照顧,太容易滋生異樣的情愫。
尤其那時候她正處在人生低谷期,蔣钊豐富的閱曆和成熟的心思引導着她,将她從低谷裡拽了出來。
分手的原因也很簡單。
相處到一定階段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江桉的身體排斥他。蔣钊說沒關系,可以慢慢來,江桉覺得很抱歉,因為到那時候才發現,不僅身體接受不了,心理也無法建立一段健康的戀愛關系。
後來,他們退回到朋友關系。
蔣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她:“怎麼我感覺,他不知道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