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受傷了,不得讓她知道心疼心疼,你這傷不白受了嗎?”
季延川眉頭一松,“好像也不是不行。”
“……”
“啪——”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力道很大,門被撞到牆上發出一聲巨響,把屋内的倆人都給震了一震。
季延川跟賀聿舟往門口看去,來的人是江桉和蔣钊。
江桉眼眶微微泛紅,但臉上的表情卻冷得吓人,“季延川,用車禍的方式來騙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我——”他剛才真是多餘回賀聿舟那一嘴。
江桉不想聽季延川狡辯,他沒事,生龍活虎的,還跟賀聿舟商量用苦肉計騙她。
她轉身就走。
季延川立刻從病床上起來,拔掉手臂上的輸液針,連鞋子都沒穿就往外面追去。
賀聿舟:“季延川!”
季延川:“江桉,你聽我解釋!”
手臂很痛,疼得他冒冷汗。
但季延川更擔心江桉這氣沒辦法消。
追到走廊上,季延川被蔣钊擋住了去路,“季先生,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屬實戲劇。”
“讓開!”季延川看着江桉消失在走廊轉角的身影很是着急。
蔣钊紋絲不動,“她現在不想看到你。”
“滾開!”
蔣钊笑了聲,鏡片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是彬彬有禮的溫和,“謝謝你,把她推到我身邊。”
季延川愣了又愣,什麼意思?
蔣钊轉身走了,賀聿舟追過來把人扣住,“你是真不想要你胳膊了?”
“我——”
這他媽就很冤了。
……
江桉一口氣從醫院裡面跑出來,當真是覺得離譜。
她果然說的沒錯,她痛苦是她活該。
剛準備走,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上。
“江桉,真的是你?!”
激動的聲音把江桉從情緒的旋渦裡面拉回來,她定睛一看,輪椅上的人不是季仲柏又是誰。
季仲柏瞪着江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醫院,質問她:“你是不是又來糾纏延川了?我想他為什麼不願意跟趙婧結婚,原來是你回來了!”
季仲柏覺得自己早該想到的,但又僥幸地認為他們都分開那麼多年,年少輕狂時的感情早該放下。
可事情好像并不如他想的那樣,他兒子沒有遺傳到他的薄情。
江桉收起淩亂的思緒,凝着輪椅上的人,“是我糾纏季延川,還是他糾纏我,你去問過他之後再下結論。”
“是一百萬不夠嗎?你想要多少錢?”
“你覺得如今的季氏總裁值多少錢?”江桉反問。
季仲柏氣極,“你别獅子大開口,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哦,我差點忘了他是你季仲柏的兒子,骨子裡流着你薄情寡義的血。”
“你——”
“Ann,”蔣钊追上了江桉,把人拉到自己身邊,“誰啊這是?”
江桉斂起身上的刺,說:“一個惡毒老頭。”
“需不需要報警?”蔣钊以為他們發生了沖突,總覺得和上了年紀的人還坐輪椅上的人掰扯不清,還是報警的好。
發生這麼多事,江桉到底是疲于應對,跟蔣钊說:“不用了,走吧。”
“行。”
蔣钊帶江桉離開。
季仲柏看着江桉上了蔣钊的車,嫌惡道:“說得好聽,還不是又找了個有錢的?”
季仲柏讓助理把輪椅推進醫院。
季延川出車禍,警方那邊通知了作為父親的他,如今的獨苗,他肯定在意,到底是來了醫院,誰知道撞見江桉回來。
到病房時看到護士在給季延川輸液,嚴厲叮囑他不準再折騰,否則手臂的傷會更嚴重。
季仲柏進來,冷着聲說:“你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季延川我有時候真懷疑你不是我兒子。”
季延川看到季仲柏來,心情沒有半點起伏。
說:“放心,我也懷疑過,所以還去做過DNA鑒定。”
季仲柏被氣得胸口發堵,“她是為了錢才跟你才在一起的,她收了我一百萬就離開你,你還沒看清嗎?”
季延川手挺疼的,眉頭擰着,頗有些煩躁地問:“為什麼給她一百萬?”
季仲柏還沒開口,季延川就又補了一句:“為什麼不給她五百萬一千萬?”
季仲柏:“……”
站在一旁的賀聿舟:“……”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子?”
季延川靠在床頭,看着天花闆很認真地思考該怎麼跟江桉解釋他沒用苦肉計,都是賀聿舟胡謅的。
腦海中還盤旋着蔣钊那張欠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