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開到單元樓下,就會被江桉發現有人接他出院!
雖然不知道季延川在想什麼,但老闆都這麼說了,李岩隻能在小區門口把人放下。
把行李從後備箱裡拿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問一句:“季總,真的不用把你送到家裡?”
“你快走吧!再不走今天不給你發加班費了!”
“不給我發加班費我也來接你。”
李岩在季延川手底下工作好幾年了,在工作上倆人是上下屬,私底下更像是朋友兄弟。
李岩不放心地說:“季總,有事兒一定給我電話!”
“好,再見。”
季延川右手提行李,還牽着Anna的狗繩,一點不費力地往小區裡面走去。
雖不費力,但季延川心中忐忑,不确定江桉是否會到樓下來接他。
其實不下來的可能性更大,雖然那天在病房裡她說裝不下去,但也沒承認是因為愛他還是恨他,可能都有。
他算是明白了,這樣模棱兩可的态度,最是折磨人。
距離單元樓還有五十米的樣子,季延川看到樓下沒有人。
有點失落,又有點塵埃落定的感覺,還好也沒有很期待……
季延川哼了聲,低頭跟Anna說:“早知道讓李岩送進來了。”
白折騰這麼一回。
Anna卻沒有理他,扭頭沖着單元樓門口擺尾巴。
季延川啧了聲:“又看到什麼了?”
他順着Anna的眼神往前看去,隻見單元樓從裡面被打開,一個身穿居家服的女人從門内走出。
季延川手裡的繩子一松,Anna察覺後便無所顧忌地往門口跑去。
Anna好久沒見到江桉,這會兒開心得不行,圍着她又是轉圈又是搖尾巴的。
季延川站在原地看着Anna那不值錢的樣子,仔細想想,他要是有尾巴的話,估計得搖到天上去。
他自哂一聲,才慢慢走過去。
江桉看到季延川走近,像是解釋,又像此地無銀地說了一句:“下來丢垃圾。”
她手裡的确拎着兩個垃圾袋。
“哦。”季延川倒也沒拆穿,“那我等你。”
他們樓下就有垃圾桶,江桉慢吞吞地走過去将手裡的垃圾袋丢進去。
回頭,就見季延川單腳支在門邊擋着防止大門關上,臉上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笑。經曆一場手術,人是瘦了,但好像心情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她的外強中幹,色厲内荏。
真煩啊。
江桉一言不發地走過去,甚至沒多看他一眼就要往樓道裡面走,季延川伸手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
她試圖抽手,但季延川很快地将手指插·入她的指間,五指扣住她的。
手指一根一根地纏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六天沒見了江桉,我特别想你。”
單元樓門洞内不适合說這麼肉麻的話,但見到她,季延川就忍不住。
江桉掙紮無果,有些洩氣地說:“你自己站在這兒吧,我要上去了。”
“你等等我這個傷患。”季延川捏了捏她的手,“我還有行李。”
這就很麻煩了,他左手打着石膏,右手牽着江桉的手,又舍不得松開去提放在地上的行李。
那袋行李裡也沒什麼重的東西,就刮胡刀那些。
Anna見季延川騰不出手,低頭咬着行李袋,蹭蹭蹭就往樓上跑去。
閨女真懂事。
季延川眉頭一挑,收腳,牽着江桉的手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