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朝堂上衆人臉色各有各的黑、各有各的白,給易居安樂得一陣兒一陣兒的。
朝堂上的氛圍一時間僵住了,梁老太醫偷偷瞄了一眼監國站出來,最後硬着頭皮說道:“蕭太後,如此這般未免難讓人信服,臣鬥膽提議,若是小易太醫能前去雲州解決瘟疫,想必衆人再無異議了。”
“是啊。”
“沒錯。”
“既如此,”蕭太後挑眉看向易居安,“小易太醫可願意去?”
看似給了她選擇,實際上易居安根本沒有選擇:“臣遵旨。”
“好,此事可還有異議?”
“謹遵太後旨意。”
“退朝吧。”
——
深夜,養心殿。
“所以,師父你過幾日就要去雲州了嗎?”
“嗯,可别偷懶啊,等臣回來,臣會好好檢驗您的!”在易居安連續幾天晚上偷偷潛入皇宮給他開小竈,手把手帶着他運氣過小周天、大周天,如今他終于可以自己修煉内功。
“知道啦!我會趁着這幾天養病不上朝好好練習的。”黃玄惑大爺似的翹着個二郎腿,躺在紅木榻上。
“那,臣告退了!”易居安交代完練功事項,轉身要走,卻沒想到,皇帝寝宮大門被猛然打開。
“小易太醫,”蕭太後背着手,邁步進來,“先别走啊,聊聊?”
易居安和小皇帝對視一眼,火速滑跪。
“太後!”
“母後!”
蕭太後示意小皇帝先出去。
“可這不是朕的寝宮嗎?”
蕭太後一個眼神,小皇帝二話不說,加快腳步出去了,隻留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易居安。
蕭太後身後沒帶任何人,她直接坐下來,親自給兩人沏了杯茶:“小易太醫,坐吧。”
易居安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從善如流地坐下:“您……”
“小易太醫,不是個男人吧?”
易居安石化了一瞬,沒想到一上來蕭太後就直接打碎她心防,她結結巴巴說了幾聲,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啥:“太後,您聽誰說的啊?這世界上還有比臣更陽剛的男人嗎?”
易居安适時撈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
蕭太後隻是哼笑了一聲,吹了口茶:“小易太醫,同為女人,我很欣賞你的才能,不過,我不喜歡有人騙我。”
“太後!”
易居安冷汗涔涔,跪下來。
“我說了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吧。”
“是。”
蕭太後摩挲着杯沿:“放心,你别怕,除了我,目前還沒人知道。我親自調查了你的資料。你是六年前,易道生在燕國遊曆撿到的孤兒,許是憐惜你父母于戰場雙亡,他收養了你,還發現你天資聰穎。為了讓你能夠繼承他的衣缽,他将你當成兒子一直養在身邊。你也很争氣,自進入太醫院後,次次考試能拿魁首。這世道啊,女人活得很不容易,更難成就一番事業。我能理解你的野心,也能欣賞你的才能。”
蕭太後身體前傾:“若你助我……”
易居安眼睛一轉,瞬時明白了。
她頓時放松下來:“太後,您有什麼事,臣保證辦得完完美美,包您滿意!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蕭太後吹吹茶沫:“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雲州疫情,是你的首要任務,但河東地動、北境雪災尚未解決,恐有監國派人在其中做了手腳,我需要你暗中調查,幫我破了那“妖後”童謠。”
“是。”
“還有件事。”
“何事?”
“帶上皇上,保護好他。我知你醫術不俗,此次秘密出行,皇上的安全就交由你和黎将軍負責。”
“啊?”
易居安瞪大眼,想不到這出去一趟還挺熱鬧……
“太後,臣可以問皇上為什麼也要……?”
蕭太後拿出一張宣紙,上面寫着易居安非常熟悉的詩:
“這是從鎮國碑拓下的碑文,具國師推測,這想必是多年來各方苦苦尋求的龍脈線索。你拿着它,輔佐好皇上。監國這邊,我來應付。其他的,帶上多少人,帶上什麼人,由你決定。”
易居安:“多謝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