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覺逐漸出了院門,易居安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合作?什麼合作?這個源璋又是誰?”易居安感覺監國的人都是屬蟑螂的,數量多,打不死,還惡心人。
“你都不知道,我會知道嗎?”蚩鳴食指扣扣頭皮。
“不管了!”易居安一拍掌,“我要親自進去看看。”
蚩鳴疑惑:“怎麼進?我可沒有幫你變身的法器。”
當然是易容啊!
“厲害呀!你怎麼什麼都會?”蚩鳴摸着臉上的人皮面具,還挺逼真的,“你不過看了那齋房小沙彌幾眼,便能易容出他們的樣子……”
“厲害吧?”都是被逼出來的,易居安回想起當年被花施琅和易道生強逼着完成他們的考核,不通過就不給出門,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蚩鳴古怪地瞟了她一眼:“誇你呢,一點陰陽怪氣的意思都沒有。真的!”
“不是你的問題,走吧。”
易居安拎着他後衣領,輕功上提,直接飛到齋房外,趁着沒人注意,一把打暈了齋房裡的兩個小沙彌。
“換衣服。”易居安扒光小和尚的外衣,跑到竈台後面換衣服。
“其實——”蚩鳴臉色半黑,他又不會吃了他!他在想易居安是不是還對燕春閣的事耿耿于懷,他這樣刻意避嫌,倒讓人覺得他倆好像有什麼似的。畢竟易居安看起來就是一根筋的模樣,他是舔了他一口,但那一切都是為了僞裝。
他深吸口氣:“我并非有龍陽之好,你不必防我至此。”
易居安什麼也沒聽清,邊整理衣服邊出來:“什麼?衣服都換好了那就快走吧!”
“走去哪?”
妙覺突然進了齋房,吓得兩人不敢亂動。
他看着兩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隻覺得眼前的人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又想偷懶嗎?等幾位将軍吃好,你們就過去幫忙收拾收拾,省得老想着偷奸耍滑。”
瞌睡來了送枕頭,正是時候。
易居安忙點頭哈腰:“是,是,妙覺師兄勿怪,我們現在就去那裡候着。”
她趕忙拉着不高興的蚩鳴走了,兩人偷偷蹲在院門口,兩顆頭一上一下探出來,企圖觀望院内的情況。
“使團駐地,閑人勿進!”
易居安迅速帶着蚩鳴滑跪,悄悄避開那士兵手中的長槍,右手背在身後準備伺機而動:“饒命啊,大人!”
“你們二人躲在這裡是何居心?報上名來!”
“貧僧妙慧與師弟妙蘋奉妙覺師兄的命令,替大人們收拾殘羹剩飯。隻是還不知大人們商量事情如何了,不敢貿然打擾,故而在院門外觀望。”易居安表現出實打實的誠意,蚩鳴也一臉配合地點點頭。
她們之前就約好了的,蚩鳴凡事隻用跟着她的話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那士兵将信将疑,遲疑片刻收回長槍:“跟我來。”
院内寬敞,骨力将軍那渾厚有力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在易居安正式進入院内前,她已經聽到了“毒藥已備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瘟疫”幾句話。
雖然聽得不甚清晰明了,但易居安能隐隐約約猜到一絲端倪。
那士兵進去通報,留下兩人獨自在門口等候。
易居安朝着蚩鳴使了個眼色,蚩鳴立刻釋放出幾隻傳音蠱。
兩人分别吃下一隻子蠱。
“我已經派人擴大那首童謠的範圍,解藥交給我們,屆時骨力将軍便将這毒投放到葦棚巷即可。事情辦好了,監國重賞——”
易居安、蚩鳴:!
“校尉大人,外頭來了兩個僧人,說是被派來收拾這些殘羹的,您看——?”
“讓他們進來吧。”
“是。”
易居安連忙拉着蚩鳴整理好衣裳,兩人筆直地杵在門口。
易居安看着走來的士兵:“阿彌陀佛,施主——”
“趕緊進去,可别怠慢了将軍!”
不知禮數的東西!
蚩鳴偷偷瞪了他一眼,才跟着易居安一邊點頭哈腰一邊進去幹苦力了。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幹這種雜活,心下郁悶,收盤子的時候一用力,那盤子便咣當咣當響,稍不慎被易居安輕輕撞到,幾摞盤子瞬間滑落,摔在地上碎成殘渣。
“大人恕罪!”易居安連忙跪下來磕頭,“妙蘋師弟天生愚笨,手腳不靈活,回去便讓他領罰,杖責幾百下,如何?”
骨力将軍聽完話就直接踹了她一腳:“滾去收拾!”
“是,大人!”
易居安疼得龇牙咧嘴,肩膀微抖,她悄悄按住肩膀,手隐匿在衣領下,暗中打開那銅葫蘆的葫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