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他作勢要用大拇指撬開髀樞。
易居安連忙跪下來:“将軍,您饒了小人吧——”
骨力赤山沒讓她有機會說話,仰着頭哼笑,肥大的舌頭舔過紫色的嘴唇,看起來像頭快溶成爛泥的大紫薯:“李源璋送你來服侍我,難道沒告訴你,這幾年來你們的監國已給我獻過多少總角之童嗎?你雖然年紀大了點,不過臉還是很嫩的。”
易居安臉色瞬間冷下來,聲音微啞:“你把那些孩子怎麼了?”
骨力赤山覺得她在害怕,忍不住笑出聲,兩眼緊緊盯着易居安:“跟着我不會死的,我不過是斷了他們的手腳,把他們都養在賬裡!”
“惡心。”
“我嗎?你們中原人不也是一樣?”他冷冷地掃視易居安的身體,嘴角的笑容充滿着的快意,“又有誰知道你們監國曾經也是個别人帳下的閹貨?”
易居安臉上的表情在震驚和嫌惡中來回變換。
“如今,竟連一個女人都鬥不過,還要請本将軍幫忙。”
“什麼忙?”易居安靈台中的青龍劍已然感受到她的戰意,不斷在靈台中顫動。
骨力赤山哼哼兩聲,從桶裡站出來:“反正你也快是我的了,告訴你也無妨。他不過是為了應那什麼妖後之言,讓本将軍在那東市闾左下毒,再謊稱其為妖後招緻的瘟疫,你們監國自然便能去做那平民百姓的救世主。”
說完,骨力赤山拿着那塊狼髀骨,堵在門口處,渾身赤裸地向她走來:“本将軍可是什麼都告訴你了,小東西,可還滿意?。”
“滿意?确實很滿意,”易居安冷笑一聲,她真是一刻都快要待不下去了,她偷偷碾碎了之前蚩鳴給的蠱蟲,“還真是要多謝骨力将軍啊!”
骨力赤山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卡在門口:“李将軍他們早已幫本将軍遣散了衆人,這院子裡,可沒人能救你!我勸你還不如安安心心讨好本将軍!”
橫豎都要暴露身份,易居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隻見一陣白光彙聚于易居安手上,青龍劍瞬間亮出!
骨力赤山駭然,上下兩個頭瞬間一涼。
易居安将青龍劍橫于胸前,身邊的空氣如有實質,凝練成道道白光:“骨力赤山,你這老不死的死期快到了!”
骨力赤山雖身子壯碩笨重,卻能用粗糙肉身硬生生接下那道劍氣。
今日居然被一個中原小子擺了一道!
他臉頰上的肥肉被氣得橫飛:“你是什麼人?”
“我傻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易居安唰唰兩道劍氣給他做了閹割。
“啊!”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沒想到,這小子一出手就直沖下三路。
他那兩顆最珍貴的圓滾滾的東西就這麼被碾碎了。
不過,他骨力赤山多年的修煉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個習武了大半輩子的人,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他迅速反應過來,嘴裡含住一包砂粉,撬開髀骨,一股紫色的煙霧瞬間充斥整個房間:“正好,本将軍現在就剁了你的手腳!”
易居安咳嗽幾下,很快便恢複過來,身前的銅葫蘆泛出瑩瑩白光,不斷吸收她身邊的毒氣,讓她得以喘息。
“喝!”骨力赤山搬起那水桶,直接朝她扔過來。
易居安揮劍斬斷木桶,木桶破成兩半,水也被劍氣從中開出一條縫隙。
她劈水而出,直直刺向骨力赤山,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
然而,骨力赤山卻順勢抓住劍身,另一隻手帶着強勁的拳風襲向易居安太陽穴。
不好!
她隻得棄劍後跳。
“你小子是哪門哪派的?天資不錯,不過,可惜了!”骨力赤山硬生生抽出青龍劍,甩向一旁。
青龍劍旋轉着深深沒入木柱之中,易居安正要去拿,卻被骨力赤山塌地一腳逼停。
這老妖怪,果真不好對付。
“你内功精湛,卻修習尚淺,誰派你來的?再練個幾年吧!”
易居安話不多說,直沖向骨力赤山!
“哼,你有膽!”
卻到跟前時,她側身滑步,在骨力赤山壯碩的腿上借力起跳。
她跳到骨力赤山身後的木柱上,拔出青龍劍,大喝一聲。
“喝!”
骨力赤山卻像是早已預料到她的軌迹,一把握住她持劍的手,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愈發用力:
“現在,你是我的了!”
易居安喉嚨裡逐漸滲出血,整個身子因為窒息而發抖。
“說,你到底是誰?”
“我,”易居安持劍的手顫抖着将劍柄朝向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她松開手,一隻腳踩住骨力赤山的胸腹部,另一隻腳踢向墜落的劍柄。
“徐俊大!”
青龍劍刺中骨力赤山掐着她頸脖的手,刹那間,空氣重歸肺裡。
“啊!你該死!”
在身子下落的瞬間,她雙手将青龍劍從那粗糙的皮肉中帶出,一齊墜下。
“後會有期了,骨力将軍。”
蚩鳴來了。
易居安落地的瞬間,各種各樣的蟲子從四面八方湧出,帶起洶湧的塵土,将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