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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漢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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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昌城的夏季和它的渡口沒什麼區别,都是一派熱火朝天、繁華錦盛。

“來者何人?”

漢昌到底是一國國都,城門處有重兵把守,每有人入城都要盤查诃問,須得出示地方官府出具的證明,并上照身帖才能入城。

全副武裝的衛士遠遠見有馬車駛來,連忙按着佩劍上前攔了來人,例行公事地盤問起來。

“殿下,該入城了。”騎馬随行的侍衛沒見過這陣仗——齊國的城市出入沒這麼多規矩,他有些無措地騎馬走到車廂處詢問二殿下的意見。

姚銳一早派人打探好了漢昌城的消息,自然知道這些流程,隻是這一會兒靠在座位上小憩,沒能及時回應。

他聽到侍衛的話才恍然驚醒,有些煩躁地把入城的诏書和證明身份的腰牌以及一張銀票隔着車窗遞了出去,自己則歎了一口氣,又蹙着眉閉目養神起來。

這漢昌城也太熱了些,還沒入城熱浪就滲進了車子,擺着的冰鑒都不起什麼作用。

那兩個衛士盤查完那些物件,由侍衛把東西又遞了回去,馬車緩緩啟動,姚銳忽然睜開眼,問那侍衛:“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午時一刻。”侍衛隔着簾幔回答道。

“不必去王宮了,直接到江邊去,走到朱園附近的飄香榭再停下。”姚銳的侍衛早傳了消息回來,敲定了會面的時辰,現下雖然略有些延誤,倒也不是很妨礙。

熱浪一陣陣逼近,姚銳感覺心腔有些不适,随便從随身帶的藥瓶裡倒出一粒藥來,昂首吞下,便又俯身貼在冰鑒上,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藥是國師給配的,他的心疾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平常的病人吃的藥也不起作用,隻有這些安神用的方子才能讓他好受一點——

既然是安神用的,吃了之後自然會令人昏昏欲睡。好在睡一兩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

上次發病——是九歲的時候,姬開送給他的小鳥死掉那天。

還好韓皇後有先見之明,總讓他随身帶着藥物。

車夫和侍衛對視一眼,旋即調轉馬頭,往江邊走了。

跨過那道女牆,車子就放緩了步子,免得驚擾到皇子,那飄香榭是朱園的屬物,要往裡走還要向吳太子安排的奴仆交錢,得一枚小小的印着“湖陽恒昌”的銅錢,才能夠駕着車進去。

家法寫戒奢從簡,皇室成員的俸祿不多,所幸韓皇後是商人之女,帶來的嫁妝都富可敵國,姚銳的零花錢很是充足,反正不是花的俸祿,素日裡扔錢跟灑水一樣也沒人管。

因此交給侍衛的俸錢也多。

他的兩個暗衛已然将飄香榭包圓了。

車子停在上水榭的台階底下,一步之遙的地方就是引來的潺潺流水。

那水榭裡站着一男一女,男子冷面無情,舉手投足俱是肅殺之氣;女子笑靥如春,一颦一笑卻似綿裡藏針。

正是姚銳兩個的入幕之賓、貼身護衛:決明子、九裡香。

這兩人見到馬車停進來,便連忙挪開了步子去迎。

九裡香懷裡抱着不少書卷,這些是她三個月來得到的所有情報,并上兩張城裡地圖,幾張吳王室子弟的畫像。

決明子負手上前來,敲了敲車窗上的木料:“殿下,起來了。”

姚銳有時候會把這藥直接做安眠用,他應對起來也算有經驗。

車裡的姚銳猛然驚醒,一下坐了起來,旋即反應車子已經停下了,方才放松了身子,撩開了簾幔,将皇家專用的馬車上頂好的綢布别起來,朝着九裡香勾勾手指,後者愣了一下,旋即将手裡的一堆東西都塞給姚銳——

人像被看了幾眼後就丢在了一遍,姚銳開始仔細翻看那些承襲了九裡香本人碎嘴子毛病的文字情報,頭也不擡地問決明子:“讓你做的事辦好了嗎?”

決明子似乎是有些愧疚地微微垂下眼睑看向自己的鞋尖,除此之外并無别的表情,口中的回答也是公事公辦:“臣失職。”

姚銳有些訝異地擡起頭,完全沒想到決明子沒完成任務還敢回來複命,可心中轉念一想——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再者那任務确實不輕松,他做不成也情有可原。何況這次失敗還是他刺殺生涯中第一宗失敗案例。

吳國的禮部尚書劉政通——似乎還有點用,既然決明子刺殺失敗了,那便留着他的性命。

于是姚銳把眸子移回資料上,淡淡說道:“下不為例。暫且饒他一命。九裡香繼續追查劉政通和三山教勾結的證據,回頭一并交給吳王。”

“是。”決明子沉聲應答,旋即讓開了一點,好讓時不時吹過來的江風吹進車窗。

姚銳快速翻閱完手裡的紙張,見到最後一張時忍不住皺起眉頭,那張紙上的字迹混亂,零零散散的詞語點綴在紙張上,中間死蛇挂樹體的“眼盲心瞎”四個字頗為顯眼,卻與其他字眼完全聯系不起來。

他也未曾跟決明子九裡香約定過什麼密語暗号,這張紙更是讓人不得其解。

于是他揮揮手,示意九裡香上前,随後把紙遞到她面前,擡眼問道:“解釋?”

九裡香看着那張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笑意也收斂了起來,随後便尴尬地笑了笑,手指指在“眼盲心瞎”四字上:

“這個啊,吳國那幫大臣拉幫結派挺嚴重的。上個月有人找到公子開,結果被回了一句‘我眼盲心瞎,看不懂你們在做什麼’。他這名聲就傳出來咯。

話說這個三公子殿下認識呢,就當初跟着吳王來長安的那個質子……我跟蹤了他三個月,整天就是招貓逗狗,别的什麼也不幹。

說實話我現在都不明白你們當年關系怎麼那麼好的——明明脾氣是天差地别,他也沒什麼志向,好像也沒什麼腦子……”

“行了行了,”姚銳有些不耐煩地蹙起眉頭,揮手打斷她的話,“我沒讓你說這麼多。再說掌嘴。”

九裡香露出了驚懼的神情,連忙雙手捂住嘴。她不是怕那皮肉之苦,隻是一個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俠士,因為話多被自家主子掌嘴,這也太丢人了些。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她九裡香也無顔再立足江湖了,不如專心當個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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