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打起來了?”姚铮握着袖中匕首的柄,激動的舔了舔嘴唇,打算上前去看看。
姚钺和姚銳一左一右硬是架住了她,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斥責道:“不準去!”
姚铮登時垮下臉來,不悅地說:“不看就不看了。我猜也沒什麼好看的。大哥你快放開我,疼死了!”
姚钺後知後覺地松手:“弄疼了?不能吧?”
“你的力氣什麼樣自己還沒點數嗎。”姚铮翻了個白眼。
姚钺看打架的大多在隊伍前面,心中暗想那些人也沒什麼水準。
想拐走姚铮,也不看看人站在哪,直接從正面突破,真是百年難遇的蠢貨。
前面的鬧劇很快收拾完了,皇帝把短劍一丢,看着一地雞毛,如釋重負地笑說:“也不怎麼樣嘛,哈哈。都站隊,站好隊了咱們繼續走。”
衆人拍拍身上的浮塵,幾個宗婦嫌棄地看了看身上的血,把夾在人群中纖塵未染的韓皇後推回了隊首。
方才真是亂成一鍋粥了,她在人群裡擠了半天,愣是隻看到了姚铮的頭頂的發飾,夠都夠不着,喊也聽不見。
至少确定了她是安全的。韓皇後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人還沒站好隊伍就又起步了,姚铮冷不防踩到血迹滑了一下,下意識拽住了姚銳的袖子才沒滑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砰一聲巨響。
隊伍再度停下,衆人紛紛回頭去看,姚钺更是瞠目結舌——兩個大活人,當着他的面消失了。
可方才隻有人從後面扔了塊石頭過來。
姚钺馬上抽劍出鞘,掃視着後方人群,須臾便鎖定了一個神情慌亂,正捂着腦袋打算逃脫的人。
他強硬地擠進人群,一把抓住那個男子,硬是把他拖進了遊行的隊伍,目眦欲裂地厲聲問詢:“他們去哪了!”
那男人抖如篩糠,知道已經被識破,卻咬緊牙關一句話也不說。
姚钺把人提溜進來,大家才發現少了兩個人,登時滿座嘩然,半是驚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半是驚姚钺罔顧法條當街抓人。
繞着皇帝五服内的宗親足足四百号人,從隊首到隊尾不是件容易的事,韓皇後費了大力氣才擠過去看見了情況。
姚钺已經砍斷了犯人一隻胳膊。
“姚钺!你幹什麼呢!”韓皇後一見長子胡鬧,登時有些生氣,她環顧一圈也沒見着姚銳和姚铮,登時更為惱火,“瑞瑞他們哪去了?”
旁邊一個靠的近的縣主低聲說明了情況,韓皇後登時也顧不上姚钺罔顧禮法當街抓人破壞遊行了,她發瘋一樣拎着那人的領子尖聲喊道:
“我用腳也能想到是三山教幹的好事!!他倆要是少了半根頭發絲,老娘爬着也要夷滅你們的九族!!”
大多宗親隻收到了保護海安公主的消息,不知道究竟什麼内幕,眼下所有人臉色都變幻莫測。
韓皇後猛然一推那犯人,把他掼在地上,厲聲找自己的侍衛:“望江南!馬上備車!我要親自到吳國去!”
說着她也顧不上什麼遊街祭祖了,撥開人群就走了。
姚钺一甩袖子,在不遠處的小攤前随便搶了一匹馬便揚長而去。
“陛下,還繼續走嗎?”百安縣主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
她是大王爺的小女兒,和皇帝一個歲數。
皇帝臉色也難看至極,摔了手裡的劍,又踢了一腳那犯人,怒氣沖沖地說:“走走走!就知道走!孩子都丢了還走什麼走!去把郦成森喊過來!”
姚铮驚覺換了景色,緊張地拉着姚銳的衣袖,聲音微微顫抖着詢問:“這哪兒啊……”
姚銳也有些緊張地搖搖頭。
他們似乎站在某個巨大的墓穴裡,昏暗而無光,正前方有一座約有五丈高的像。
石質,爬滿了青苔。刻的一個女子,端莊地坐着,一手掐蓮花,一手捏紅線。
看着那粗細,算是麻繩了。
那些紅繩往四周擴散,糾結纏繞,在墓室的頂端形成了密布的網,中間纏繞着十九具棺材。
地上還放着九具,兩人就站在這些棺椁中間。
石門在石像對面,兩人相互依偎着往門的方向走着,姚铮一邊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棺椁。
盡是些年輕女子,似乎都是剛死去不久,肌膚都吹彈可破。
而靠近門的那具是空的。
可裡頭放着一張字條,幾乎讓她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鎮邪的黃紙上用朱砂一字一句一筆一劃清清楚楚寫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