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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擊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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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榜眼、探花三人當日便被請上了朝堂,等着吳王一一安排。

姬開看着光鮮亮麗的三個人,微微笑了笑。

吳王把他們叫上來又晾在那兒,自顧自說起來别的事。

沒人知道君主到底什麼意思,劉政通也摸不準他是不是參透了什麼,都默契的沒有提起今年中榜的舉子。

太子罷朝了一個多月,再不回來怎麼也說不過去,張榜當日隻好來了。

姬開見他回來,故意笑着問:“子信,你猜我今天帶了幾個本?”

“幾個?”太子疑惑地看向他。

姬開伸手比了一個二,笑着答:“一個參老九賣關節,一個參你懶政怠政。”

太子也笑了,氣笑的。

他從袖子裡抖出來幾個本,笑着說:“三哥,我帶了四個本,全參你。”

“喲。”姬開瞳孔微微放大,臉上扔挂着笑意,“我可什麼也沒幹,參我小心殿下找你麻煩。”

“呵,”太子冷笑一聲,“殿下都護着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吃你倆的喜酒啊。”

喜酒?毒酒還差不多。

“你瞎說什麼呢,公主殿下不是被配給老九了嗎?”

太子斜眼看着他。

吳王看着自己不上朝則已,一上朝就罔顧國法說悄悄話的兩個兒子,頭痛無比地歎了口氣,第一次後悔把這兩人的其中之一放了出來。

“子啟,子信。你們不是拿了六個本?都遞上來吧。”吳王無力地轉眼看向他倆,“我看看都是什麼事,值得你們兩個人拿了六個本。”

一群大臣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看着兩位公子。

姬開笑嘻嘻地走上前,拿出兩個寫的滿滿當當的本子:“父王,兒臣先參九弟渎職。今年殿試的題目二殿下拿到後研究了一下,認為此題偏引野史,不符合安壽永昌三年殿試律令。而且題目過于刁鑽,上朝準備裁官減員,殿試題目刻薄也無可厚非。但兒臣不知我國殿試題目如此困難是何用意。”

他頓了一頓,随後又說:“幾位殿下都看過題目,二殿下都寫不出來。今年中榜的竟有近百人,兒臣以為閱卷官員中有人倒賣關節。”

大家都知道姚銳不能習武專修文治,所有考課都是一甲。太學給他出的題目當年也用在了殿試上,當年齊國中榜的隻有五人,狀元都隻是乙等水平。

姚銳寫不出來的題,能有近一百個人寫出來,說是沒有貓膩都沒人相信。

“第二本呢?”吳王點點頭,繼續問另一本。

姬開笑了笑,取出另一本來:“這一本兒臣參劉政通誣陷。”

他冷眼看向準備反駁的劉政通,開口把他的話堵在喉嚨裡:“諸位應當還記得三年前支荷案。有人向太子獻言,認為支荷涉嫌倒賣關節,當年牽連女官共計四百七十三名,冤死者七十八人。證據已經在搜尋了,劉卿也莫要着急推脫,我遲早會讓你親口承認。

獻言之人已被羁押至大理寺,還請夏卿繼續參奏。”

說罷他後退一步,回了自己的位置,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我都給她們道過歉賠過禮了,你還揭這事幹嘛!”太子到現在一想到這事還心虛,整張臉都要燒成豬肝了,壓着聲音責問。

姬開微微笑着,壓着聲音回答:“殿下想幹什麼要你管啊。最近決明子沒盯着你是吧。”

太子噤了聲。

決明子不僅盯着他,還越盯越死,人是絕對看不見在哪的,但是決明子盯着他的目光有如實質,有時候睡着睡着還會被他吓醒。

現在太子允都恨不得找八個侍衛圍在床前。

朝堂上很快又吵了起來。

受害女官的兄弟夫婿你一言我一語的攻讦劉政通,劉政通的黨羽引經據典地回擊。

關于誣陷的事情,吳王其實不太想管——橫豎等關節的名單給查出來,劉政通遲早是要砍頭的。

當初受害的女官們也早已受過賠償,不少如今賦閑在家,隻是一律不肯與太子共事。

簡言之,隻要太子還是太子,還是下一任吳王的額定人選,吳國朝堂上就再不會有女官的身影。

說實話這不是什麼好事。

吳王歎了口氣,準備制止這場鬧劇,着重說一下今年殿試的問題。

咚、咚、咚。

三聲巨大的鼓音傳進了明堂。躁動的大臣們安靜下來。

有人擊鼓鳴冤。

從齊國建國開始,太祖就在明堂前立起了鳴冤的大鼓,燕國和吳國裂土封侯時也沿用了此制。

一般的小仇小怨大理寺就能解決,從吳國建國以來就沒人碰過那對沉重的鼓槌。

吳王擡起頭,伸手拍了一下旁邊站着的太監:“把門打開,人請進來。”

太監小步上前,把明堂大門拉開了。日光已經西斜了。

“擊鼓的進來。”吳王問也不問,實在覺得有些累了。

擊鼓的是泓陽虞氏那個來趕考的書生。

和陽王姬和姚铮在門口湊着頭往裡張望。

“草民虞忱,字敬之,嶽陽人氏,祖籍泓陽。系今年參加殿試的考生。”書生從容地走到明堂中間,直直跪着,“草民以為今年殿試有人徇私舞弊。”

吳王眼睛一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臉上也多了兩分笑意:“那你說說,為什麼覺得有人舞弊?”

虞忱淡然掃了旁邊幾個說悄悄話的年輕官員幾眼,開口道:“今年題目刁鑽。草民都考不上,怎麼可能有人考上。說是沒有人舞弊,草民是絕不信的。”

“好大的口氣!”

“二殿下都不敢說這話……”

“怎麼就不可能了。”

太子勾着頭去看來人,姬開按着他的肩膀踮着腳尖往外張望,一邊說:“啧啧,挺有自信啊。”

官員們竊竊私語起來,吳王倒是有些欣賞這人的自信,他思忖一下,看了看遠處的和陽王姬,最終開口:“今年上朝殿試題目是:說明孔門七十二賢的事迹與高緯鸩殺蘭陵王的關系。你若能答出來,孤就信你。”

“私以為此二者之間并無關聯。”虞忱面不改色地回答,“若是要牽強附會,也隻有子貢所遊四國吳王夫差殺伍子胥與高緯殺蘭陵王相似了。”

“哇。”姚铮聽見和陽王姬不大不小地感歎了一聲,“他好聰明啊。”

“哎喲,真答出來了?”姬開驚訝地推着太子往前走了一點,聲音也不由拔高,“難不成這人真是個天才?”

吳王白了他一眼,更是欣賞虞忱:“孤信你了。老三,關節一案交給你查了,若有其事擇日重考。順便把去年你倆造的懸案也翻掉。”

姬開笑着上前行禮:“兒臣領命。殿下讓兒臣下午早些回去,兒臣告退了。”

接着他忙不疊走了。

吳王指着序列中一個空缺的位子,笑着對虞忱說:“既然你遲早要考上的,便先站在那兒旁聽一會兒吧。”

虞忱規規矩矩行禮,領命站在了吳王指定的位置。

“公主,你知道嗎。”和陽王姬目光灼灼地看着虞忱入列,目不轉睛地對姚铮說,“那個位置是驸馬站的。”

“?”姚铮震驚地看向她,“你看上他了?來時說人家不畏強權,剛才又說他聰明——”

姚铮把她從門框上拉下來,按着她的肩膀,又伸手在她額頭上細細感受了一會兒,方才納悶地說:“這也沒燒啊。”

和陽王姬看着她,本來就沒有表情的臉上無語兩個字呼之欲出。

“你清醒一點啊!”姚铮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按着她的肩膀晃了晃,“你隻是剛剛出門時遇到他碰巧送過來而已啊!”

“你要是成婚了我就沒法住你家了啊!”

“我還真以為你多高冷,怎麼動不動對人家一見鐘情啊?”

“萬一他有未婚妻你怎麼辦?!”

和陽王姬眨眨眼,說道:“可是他好自信啊。而且殿試的題也能信口答出來。”

“我哥也學富五車啊。”姚铮更是無語地開口,“嫁給我哥說不定還能當皇後呢。”

“誰要當皇後啊。”和陽王姬淡然回絕,透過敞開的大門繼續偷看被一見鐘情的書生。

姚铮看着她自甘堕落的樣子,猛然一拍額頭。

從小到大好不容易有了個身份相當志趣相投的朋友,還沒捂熱乎呢就要被男人拐走了。

吳王制止了太監準備關上門的動作,為芳心暗許的大女兒行方便,指節敲着椅子扶手,微笑着看向太子:“子信,子啟的兩個本奏完了。接下來說說你帶來的那四個本吧?”

太子微微張嘴,完全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

一想到那四個空本,心中更是警鈴大作,可他臨時也想不到參誰,隻好硬着頭皮上前:“兒臣的四個本……全是空本。”

滿座嘩然。

吳王眯眼笑着問他:“你沒事帶四個空本來幹什麼。”

太子出了一腦門子冷汗,最終呵呵笑了兩聲。

“下不為例。繼續議事吧。”吳王冷哼一聲,揭過此事,揮手讓太子回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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