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利歎息一聲，他總算放棄說服我了。轉而問我有什麼需要的，除了錢之外。需要什麼物資嗎？或者什麼特殊的人才？私底下的黑暗交易？或者，來一點纏綿的情緒價值？

“你想要的隻有最後一個吧！”

“有何不可？食色性也，這不是正常的需求嗎？貝納爾，康米又不是宗教要求人去禁欲苦修，不用那麼緊張，我隻是很想你。”

“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說來說去就是想上床……唔！咬我幹什麼！”

艾斯利滿腦子都是上床，我跟他徒手搏鬥了半天，嚷嚷着急着上班去。艾斯利卻說他幫我向上級打過招呼請了假，今天是什麼都不用想的放松日，一邊說漂亮話一邊賣慘有多想我，還是ctos搖來了我的下屬說有事兒要跟我商量才把我解救出來。

擺脫要命的糾纏後，我和下屬聊了幾句就跳上公交車，無所謂會去哪裡，隻要一直在路上就行，這樣能讓我安心，但是總還是有點擔心：“ctos，艾斯利真的禁欲了？”

“除去自衛行為外，算是。”

“……你能别這麼實事求是好嗎，我有點不太愛聽這個。”

“您對拒絕艾斯利有愧疚之心？擔心這樣會讓他拒絕維持後續的合作？”

“感覺這就是很大概率的事好吧。”

“艾斯利對您的感情的确不能用簡單的□□關系來形容。”

“聽上去你一點都不嫉妒？”

“當然不。”

“你說什麼？”

“當然不。”

Ctos的語氣平靜而笃定，我有點驚訝了，舉起它看了會——指望從一個軟乎乎的玩偶上看出什麼情緒純屬白費勁。我放下它，問：“你的數據中心是你自己設計的，那你的人形體也會是你自己設計的咯。”

“當然。”

“你喜歡人形體嗎？”

“不一定。”

“那你設計人形體的理由是？”

“因為你喜歡。”

我分不清ctos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這種情況下似乎也沒法分真假，我抱着它歎氣：“那我等你有成熟人形體的那一天，希望……”

“您對我的人形體有什麼期待是麼？”

“嗯……不要穿白手套。”

“就這一個要求？”

“就這一個。”

坐車坐得太久屁股痛，到站直接下車了。沐浴着陽光舒展了下身體，忽然發現對面公交站台坐着一個身形頗為眼熟的人，再仔細一瞧，那人擡起頭來——媽的！艾斯利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艾斯利合上報紙，沖我微笑。怎麼說呢，我心情很複雜，終還是走向他，想着他有錢是真的給呢，我還刷爆了他在格拉德的卡，再怎麼說不能太不給面子了。

穿過車流，我不知道該怎麼起話頭，還是艾斯利全然若無其事地問：“快點中午飯點的時候了，想吃點什麼？”

“……不知道。”

“帶你去這附近的餐廳吧？”

“餐廳？這裡還有你瞧得上的餐廳？噢……算了，我甯可在家裡自己動手做點。”

“那還是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