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毓靈根本赢不了自己。
莫卿乾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雙手交叉地睥睨着傅毓靈,嘴上說着讓步,卻是件件沒可能得讓步。
傅毓靈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食指和中指捏着最上面的明牌,委屈道:“這哪能真要你的酒吧啊。”
興頭上的莫卿乾聞言來了勁兒,擡手找來了一個服務生,當場起草了一文手寫的文件。
就一條,一局定輸赢,莫卿乾賭上酒吧,傅毓靈賭上半個傅氏和一萬的籌碼。
傅毓靈抽動嘴角:“這不好吧……”
莫卿乾似乎看到半個傅氏在朝着自己招手,滿不在乎道:“有什麼不好,願賭服輸,買定離手。”
收到傅大小姐的一個大白眼,莫卿乾忍住脾氣,笑臉相迎道:“傅大小姐,您在上面簽字吧。”
鋼筆冰冷的觸感爬上傅毓靈的指尖,看着那份狗爬字的文件,傅毓靈冷笑一聲,随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滿篇的爛字裡唯有傅毓靈三個字龍飛鳳舞。
傅毓靈垂下眸子,手指緊張地抓起手中的撲克牌,望向莫卿乾,輕聲道:“不再發牌嗎?”
莫卿乾覺得自己更勢在必得了,半個傅氏簡直就是探囊取物。
“傅大小姐第一次來玩,我就盡盡地主之誼。”
旁邊的人素來暴躁:“總共發七張牌,你到底會不會玩?”
沒忍住的傅毓靈反唇相譏:“你會,你輸了九十多萬。”
還看不清自己被人下了套,廢物還在這兒叫嚣什麼,狗吠。
傅毓靈皺起細細描摹過的眉毛,手提袋放在旁邊的人手上,手提袋大概有四斤重。
傅毓靈放下去的時候幾乎是用砸的。
引得那人一聲尖叫。
傅毓靈誇張地捂住耳朵:“莫卿乾,你的客人好吵啊。”
莫卿乾一個眼神,就有人将那人拖了下去。
賭局繼續,在傅毓靈的堅持下,又發了三張牌,用她的話說就是:“怎麼也要湊一個十全十美。”
莫卿乾有所求,自然由着她。
反正又不急于一時。
白紙黑字的協議都簽了。
“傅小姐,還要發牌嗎?”
思考的傅毓靈搖搖頭,脖頸間的珍珠項鍊襯得她頸細如鵝。
莫卿乾突然不想退婚了。
“竟然如此,我可就要開牌了。”
莫卿乾的臉頰忍不住的顫抖,他從來沒想過得到半個傅氏會這麼簡單,用他最擅長的賭術,終于可以向莫家顯露自己的野心。
他的心跳如同古時戰場上會敲響的鼓舞士氣的大鼓,一聲一聲叩擊着自己的心髒,他幾乎要喘不過來氣,雙肩抖動着掀開了自己的底牌。
自己一定會赢的底牌。
“呀,”傅毓靈很是吃驚,手掌遮住自己的嘴巴,“莫卿乾,你的牌怎麼能這麼好!”
莫卿乾的心沸騰的如同滾燙的熱油,面上佯裝鎮定:“哪有,僥幸而已。”
傅毓靈站起身,擡手拿起那枚鑽石戒指。
莫卿乾擡頭看向傅毓靈,等着對方将鑽石戒指交給自己,将半個傅氏交給自己。
傅毓靈在白光燈下端詳了一會兒戒指,苦着臉道:“可惜了。”
“我也不過是僥幸而已。”
莫卿乾詫異的看着傅毓靈将那枚鑽石戒指又重新放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露出癫狂的笑容。
“莫卿乾,多謝你的酒吧了。”
一直跟在傅毓靈身後的兩個服務員上前一步抓住傅毓靈兩隻纖細的胳膊,莫卿乾站起身掀起那枚底牌。
然後,他跌落在椅子上。
為什麼會是這張牌,這張牌不是被他讓人抽出去了嗎?
莫卿乾盯住笑得得意洋洋地傅毓靈,大喊一聲:“傅毓靈,你耍老千。”
傅毓靈拎起那張協議:“白紙黑字,你說的願賭服輸,買定離手。”
傅毓靈俯下身道:“怎麼?莫公子耍賴?”
莫卿乾被氣得臉紅,意識到是自己的地盤,一聲令下道:“給我抓到她。”
傅毓靈淡定地坐到自己的位置,神色倨傲道:“别看了,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