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孟荔躺在副駕駛上,看着車頂,心裡想的卻是方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打的太重了。
莫卿乾那個人,又蠢又壞,帶着傅毓靈去賭場那種地方。
傅氏的董事會議并不順利,孫德茂死咬着效益不放手,誓要将初孟荔從副董事的為紮昂扯下來。
孫德茂背後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為了傅氏。
初孟荔悄悄地看了開車的傅毓靈一眼,素白的小臉掩蓋不住徹夜未眠的頹廢。
車窗被打開,無盡的風灌進來。
初孟荔看到的是傅毓靈裸露在外的雙臂,流暢的肌肉線條,瑩白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初孟荔雙手安分的放在小腹上,背過臉去,看向自己的車窗,是關緊的。
“傅小姐,關上門窗。”
開着車嘴角還叼着煙的傅毓靈聞言雙肩一抖,目視前方道:“你不是讨厭煙味兒嗎?”
初孟荔起身去夠車門,上面的按鈕是降車窗的。
“開我這邊的窗就好。”
傅毓靈心煩地将煙捏住,摁滅在煙灰缸裡。
初孟荔詫異:傅毓靈什麼時候買的煙灰缸?
車窗被緩緩升起,車速突然開快,一個飄逸過一個急轉彎。
初孟荔被驚得坐起來,厲聲道:“傅毓靈,你瘋了?!”
煙灰缸裡的煙頭還有零星的火星。
傅毓靈的臉色很難看,她朱唇微啟道:“嫂嫂。”
初孟荔的心咯噔一下,她喊她的這句“嫂嫂”太平淡,沒有以往的谄媚和喜悅。
心裡……不習慣。
“我就是這麼一個爛人,吃喝賭錢、抽煙打架。”傅毓靈如瀑的頭發被窗外的風吹得淩亂,粘在了她的口紅上,“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德行嗎?”
初孟荔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想起來和眼前的人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也是在賭場。
那是一段不美妙的回憶。
初孟荔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心中有種酸澀蔓延開。
初孟荔深吸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毓靈冷笑一聲:“呵,那你是什麼意思。你還是當我傻子嗎?你不就是想讓我嫁給莫卿乾嗎?”
“嫁給一個狗東西,初孟荔,你就想要我下地獄!”
初孟荔屏住呼吸,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歇斯底裡的女人,火紅的長裙愈發襯得傅毓靈癫狂。
“我……”
初孟荔想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傅毓靈踩下了刹車,初孟荔看着那棟别墅,以及門前還不曾整理的雕塑碎片。
“下車吧,嫂嫂。”
傅毓靈的聲音在顫抖,初孟荔突然很想抱抱她。
傅毓靈落在一個帶着茉莉花香的懷抱,鼻尖一陣酸澀,她擡起手想推開,落在瘦弱的某人後背,變成了愛撫。
“傅毓靈,”初孟荔趴在傅毓靈的肩頭,感受那隻手在後背撫摸,“我沒有那麼想你。”
“我隻是害怕,害怕你再變成那個樣子。”
那個樣子是什麼樣子,初孟荔不敢去想象,整個人脆弱地挂在傅毓靈的身上。
傅毓靈閉上眼睛,嘴角是得逞的笑容。
她的高不可攀的嫂嫂,她的倔強不屈的初孟荔,在她的面前終于服了軟。
傅毓靈覺得此時此景應當放個煙花慶祝。
肩頭傳來濕潤的感覺。
傅毓靈的身體一僵,她是在哭嗎?
初孟荔悶悶的聲音在她的懷裡傳出:“傅毓靈,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你。你真的太狠了,一句話都沒說。我真的好恨你。”
聽聞“恨”的字眼,傅毓靈眼睛透露出一絲笑意。
沒有愛哪裡來的恨呢?
她的嫂嫂簡直是對她愛之真恨之切,開心。
傅毓靈溫柔道:“乖,哭出來吧。”
她一走了之,徒留無助的初孟荔面對傅氏的那群人渣。
傅毓靈也恨自己,恨自己當時羽翼不曾豐滿,隻能選擇這條路。
初孟荔哭得很壓抑,傅毓靈一直是知道的,初孟荔這個人哭的時候,太倔。
隻有咽下去的嗚咽和無聲的眼淚。
沒有心的人根本不會發現她在哭。
傅毓靈的肩頭蓄滿了初孟荔的脆弱。
應該是自己先攬她入懷的,自己幹嘛放那些狠話,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嫂嫂,你不會是吃莫卿乾的醋吧?”
想到初孟荔三番五次地,在莫卿乾出現在傅毓靈身邊的時候,恰如其分地出現。
初孟荔悶聲道:“我一點兒都不想讓你嫁給他。”
傅毓靈挑眉:“那你趁我在日本替我答應了這門婚事,”
初孟荔雙手環住傅毓靈的腰身,仿佛下一秒傅毓靈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