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飲了一壺醉玉白,羅容與本來喝之前就喝了一些,現在整個臉都紅了,醉醺醺的,七歪八扭,肖鶴羽也喝的不少,但他喝了酒後也坐的端正,隻是手支着額頭。
長離酒喝進去便直接化進靈脈裡運轉,再加上他今日心口悶疼的厲害,和他剛曆劫醒來時的感覺無差,便也沒多喝。
外面天已經黑了,長離正看着醉着的兩人不知如何是好,正好扭頭便和上樓的柳昭月對上了視線,他就跟看見了救星。
“又喝得不省人事。”柳昭月拍了拍肖鶴羽:“鶴羽,醒醒。”
肖鶴羽微微眯了眯眼睛:“嗯……月姐……”
“走,起來了,回房睡覺。”
“嗯……”肖鶴羽聽話的很,被柳昭月扶起來便自己慢悠悠的回房去了。
但羅容與就不一樣了,柳昭月面露難色,長離見狀,善解道:“羅公子的房間在哪裡,我将他送回去便是。”
柳昭月喜露于色:“那就多謝長離公子了,不過……阿與不住在這裡,他的住處比較遠……”
“無礙。”
柳昭月便告訴了他羅容與的房間。
長離正準備架着羅容與走,又被柳昭月叫住了:“阿與年紀小,要是他做出什麼冒犯公子的事,還望公子體諒。”
“那是自……”
“我很乖的!月姐姐别胡說。”長離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喝醉的人打斷了。
長離轉頭看過去,看見羅容與好看的側臉,一瞬間晃了神,他莫名覺得這張臉好熟悉,羅容與雖然喝醉了,卻是敏感的很:“公子這般看着我作甚?”
長離如實道“我總覺得,我在哪兒見過你。”
羅容與手捏着折扇,揮了揮輕笑道:“是嗎,那你看,我像不像你上輩子欠了情債的情郎?”
*
羅容與住在戲樓後面巷子裡的一個小院裡,正值九月,院内落葉一地,像滿地黃金,灼灼其華。
長離推開屋門,撲面就是桂花香,甚是沁人心脾。
剛剛走的時候柳昭月說的那一席話長離還以為羅容與當真酒品不好,但現在卻是穩穩當當被自己架着走了一路,現在回了家,也是安安靜靜的。
長離把人輕手輕腳放在床上,輕聲道:“确實挺乖的。”
“嗯……”羅容與躺在床上哼唧。
長離看他臉紅撲撲的,燭火下長睫落下一片陰影,這樣長的睫毛,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人醉的好像有些難受,扒拉着自己的衣領,長離環顧四周,看見毛巾和盆,過去擡手一指,盆内便出現半盆涼水。
他摘下毛巾浸濕,過去覆在了羅容與的額頭上,小時候他偷喝了柴道煌的酒,張奎就是這樣給他降溫的。
額頭上蓋了會兒,長離拿了下來又放在了一邊脖頸上。
羅容與縮了下脖子,但下一秒又感覺舒服了,便沒再動。
這人睜開了眼睛,覆着水汽,濕漉漉的,染上了燭火,透着光亮,迷蒙的看着長離。
“你醒了?”
“長離……”
“嗯。”
“……公子。”
羅容與又閉上了眼睛,長離又坐了會兒,見這人沒動靜了,起身便欲要走,人卻又開始哼唧了,又扒拉着自己的衣服。
羅容與生得白,能與最上乘的羊脂白玉媲美,富有光澤,長離看着那光滑的脖頸,莫名想到了清晨的露珠,順着花瓣落下,透着花香,沁人。
他有點……
想摸……
熱氣在體内升騰,呼吸越來越淩亂,心跳也越來越快,為什麼他也跟着熱了起來,難道也是酒上頭了。
慢慢的,周遭景象就像扭曲一樣,宛若水波紋一樣散開又結合,眼前逐漸模糊一片,隻留一片雪白的脖頸,榻上之人他看不清楚,皮膚也很白,像羅容與一樣白,身材也很修長,像羅容與一樣修長,也和羅容與一樣,穿着一身通紅,隻不過不沾一點白。
“陛下……”
“陛下?”
長離大腦混沌,耳邊傳來悠長的聲音,陛下?叫我嗎?
“陛下……”
“……嗯。”長離不由自主的應了一聲。
“你……”榻上之人把語調拉長,“要摸摸我嗎……”
長離猛然一驚,眼睛蓦地睜大,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自己修長的手指竟然在羅容與的脖頸上。
長離吓了一跳,怎麼回事,這手怎麼不聽話了!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剛剛是誰在叫他?!
長離慌忙失措的站起來,搭在羅容與脖頸上的毛巾都忘了拿,正要轉身離去,長袖卻被人拉住。
長離:“!”
他失了神,被人一把拉了回去,整個人覆在羅容與的身上,倉促之間隻來得及雙手撐着枕頭。
“你……”
羅容與半眯着眼睛,迷離的看着長離,裡面有欲,有火。
繼而,他雙手擡起摟在長離的脖子上,把人按下來,貼着鼻子道:“公子,是喜歡美人,還是喜歡……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