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啊……好啊,那來吧……”羅容與呵着熱氣在長離耳邊說話,見他無動于衷,雙手揪着對方的外袍使力揪了過來,兩人薄又微涼的唇覆在了一起。
窗外隻響着秋蟲的幾聲叫,吹過幾股風,透心涼,吹進了屋内,羅容與雖然大敞的衣服但卻貼着長離的胸膛,反而像是着了火一般,泌出細細的汗珠。
口齒交融摩擦,長離手扣着羅容與的後脖頸,一刻都不肯放開,另一隻手撫上了羅容與袒/露的胸膛。
“長離……”羅容與有些意亂情迷,也在竭力的回應着,感覺到長離貼的更近時他睜開了眼睛,扶着對方腰的手上移抓住了人的脖子,閉了閉眼睛,狠心把人揪開了,另一隻手又迅速夠過了桌上的玉壺,掐着長離的兩腮給人灌了進去。
是酒。
長離意識朦胧,被幾口烈酒灌的嗆住了,猛得清醒過來。
“咳咳咳……”他彎着腰使勁咳嗽着。
“呀,怎麼嗆着了?”羅容與裝着毫不知情的樣子過去給人拍背。
長離手扶着桌子,擦了擦嘴角,搖頭。
“這酒是好酒,長離也不用這樣着急,我這多的是。”羅容與道。
長離擡頭看羅容與還有些飄忽:“羅公子……”
“嗯。”
羅容與又給長離端來杯冷茶,長離接過一飲而盡,竟是普洱茶,冰涼穿透全身,他這才緩過勁兒來。
“這下感覺如何?”
長離看清了羅容與,才看見對方散着衣服,頓時還沒散下去的熱氣又上來了,整個人有些心浮氣躁,也不知道自己燥熱個什麼勁兒。
羅容與反應過來,若無其事道:“正好公子在,要不公子幫我上藥?”
長離:“……”
*
羅容與褪去了外衫,裸露着上身坐在石凳上,門已關上,屋裡燒着火盆,也暖和,長離打開藥瓶,倒了一點在自己手上。
“這個怎麼用?”
羅容與道:“看見淤青了嗎?塗上去行。”
聞言長離直接将手掌覆了上去。
羅容與的胸膛光滑像羊脂一樣潔白,如玉,但後背全是一塊又一塊的淤青,就連胳膊上也是大一塊小一塊沒有散盡的淤青,長離看着觸目驚心,手剛放上去羅容與就“嘶”了一聲。
長離擡起了手:“很疼?”
羅容與雖然呲着牙,咧着嘴,但還是笑了一聲,說不疼。
“把藥揉開就行,沒事兒。”
“你經常受傷?”
“當然,練功夫嘛,别看我就上上面嗷兩嗓子,我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夫,”羅容與打诨道,“今日那一出,叫‘僵屍躺’,知道演的是什麼嗎?”
“什麼?”
“演的是人暈倒,神奇吧。”
長離蹙了蹙眉心,心道這有什麼神奇小,他甚至覺得,這當真無趣。
“看來公子不怎麼想。”羅容與道。
長離把藥揉勻了,羅容與背後紅暈一片,好像更燥熱了。
“公子不懂戲為何要來看戲?”
羅容與突然問道。
“戲曲無趣,聽不懂更是無聊透頂,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像公子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人傻錢多。”
長離啞然。
“來找人?”
“……”
“不會是來找鶴羽哥哥的吧。”
羅容與是個人精,他就是在故意套着這人,他人也聽不出個有意無意,長離也聽不出。
“當然不是,我與肖公子不過一面之緣。”
“50兩的一面之緣。”羅容與片刻不緩道。
“我以為人……們聽戲必須要這樣,而且……”長離停頓住。
“而且什麼。”
長離說了肖鶴羽那日的青衣蘭花指,羅容與聽後冷笑了一聲,長離看他這樣知是不高興了,問怎麼了。
“诶呀公子看着是個精明人,怎的人這麼傻愣。”
長離不解:“嗯?”
“他是故意的,他就這樣德行,這醉生樓經常來光臨的貴人們都知道,你看他唱曲時人多,他是頭牌,但他掙了有我多嗎?”羅容與披上了衣服,“貪得無厭的家夥,小爺我最讨厭的人就是他。”
長離見他穿好了衣服,這才坐再旁邊的石凳上敢正眼瞧他。
“給他賞錢的人就那麼幾個,一開始有人給他大賞的時候他請人吃酒的事還沒傳開,後來傳開,有那麼一段時間貴人們都來聽他唱曲兒打賞,就為了什麼與美人共飲,不過都是些酒蒙子,不乏街頭接頭遊蕩的,江湖人士,成家之人。”
“但你想,他請人吃酒,他花錢了嗎?”
長離驟然一愣,想起來那日端酒的柳昭月,好像……确實沒有。
羅容與冷哼一聲:“小人之心,月姑娘不過因着他救命之恩,善待與他,他倒是好,人前一副清高樣,人後一套相鼠樣,皮裡春秋空黑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