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天樞閣便分開了，約定在碧玉堂前彙合。

長離去找了柴道煌。

“怎麼可能嘛，我這紅線好的很……”柴道煌急眼了，伸手就要去搶，但長離比他更快，手直接縮了回來。

“诶你這死鳥，不是你說的沒用嘛！”柴道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沒有說沒用，我隻是奇怪，為什麼紅線時亮時不亮！”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能知道為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柴道煌“嘶”了一聲，轉頭看他：“我都說了我……”

長離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擡手，柴道煌擺在樹下的鞋子拿到了他手裡。

“诶诶……诶！”柴道煌見狀更急了，忘記自己還躺在樹上，翻身就要下去，整個人直接掉了下去。

“啊！”柴道煌從地上捶着自己的腰坐起來，“我的腰……”

長離不語，就靜靜一手提着柴道煌一隻鞋子。

“把鞋給我。”

“你先告訴我。”

柴道煌命門被人抓在手上，最後隻好咬牙切齒道：“……好，我告訴你……”

長離一挑眉，轉身就往柴道煌的院子裡走：“好，那走吧。”

柴道煌一個鯉魚打挺起來，腳卻沒沾一點地的飛掠回了院子裡，長離把靴子放在了石桌下，柴道煌順勢一勾腿把鞋勾在了石凳後，自己盤腿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無謂的舉動，隻要長離想拿還是能拿到。

柴道煌伸出手：“把繩給我。”

長離看他。

“給我，我一會兒還給你！”柴道煌翻了個白眼。

紅線躺在柴道煌手裡就發出了光亮，柴道煌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束在面前，紅繩随着咒語升了起來。

一炷香過後，柴道煌才睜開眼睛，面色也凝重了下來，看向長離。

“怎麼?”

柴道煌看着長離，緊皺着眉頭，“啧”了幾聲，不住的搖頭。

“你舌頭疼?”

柴道煌道：“沒想到啊，你這個小鳥兒狂野的很啊。”

長離有點不耐煩了，擡手的動作也被對方預料到：“诶～我逗你嘛，别着急。”

柴道煌将紅繩還給長離：“紅繩本身是沒問題的，就是有一點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

柴道煌點頭：“混沌之力，既存在于這個世間又不存在于這個世間，我之前在翰寶閣的仙籍裡看到過，混沌之力，大概是說，混沌之力是起源于意念。”

“意念？”長離問道。

柴道煌點頭：“而且‘混沌’即為‘混淆’，我的紅繩是用來牽姻緣的，有了混沌之力，我這紅繩的法力就會覺得弱一些，正常，正常。”柴道煌說這個，笑了起來。

“無法解嗎？”

“沒法兒，仙籍裡也沒有記載。”柴道煌說着笑了起來，“诶不是我說你這小鳥兒，你這是幹了什麼事兒，人家這是記恨你，再也不想看見你了，而且不是一輩子，是下輩子都不想看見。”

長離抿唇不語。

“不過也說不定……”柴道煌看他有些蔫了下來，又安慰道，“說不定也不是不想見，隻不過是想給你一點困難……都有可能嘛。”

他，不想見到我嗎？

——“你看一輩子，那我看你兩輩子好了。”

長離想着，竟然兀自哭了。

“诶？诶诶诶，你别哭呀……”柴道煌見自己演戲太過竟然把人給急哭了，慌張穿上鞋站起身。

長離臉皮最薄，别過頭硬着嘴道：“我沒有。”

“嗯？”柴道煌拖着調子，繼而搖了搖頭，“行了，沒那麼嚴重，紅繩上的混沌之力我之前也見過，不過是會有一些坎坎坷坷，姻緣這事兒嘛……”

柴道煌停了下來，勾着的嘴角也平了下來，“嗐”了一聲，繼續道：“是吧，行了，你趕緊下去吧，人間等不了那麼久。”說完便轉身回寝殿了。

長離走後沒多久，九重天宮的月下老人房間裡便響起陣陣琴聲，還有吟唱聲。

“孤舟泊，青衫濕，雁字回時[1]淚已幹……”

*

烏雲密布，雷聲作鳴。

一人身着透明銀光甲屹立在雲層之中，身形若隐若現，身為電閃雷光，卻與他無關。

廉貞都看呆了，胳膊肘戳了戳長離：“哥，那是誰?”

長離看了一眼道：“計蒙。”

廉貞頓時眼睛一亮：“計蒙?！你說的可是那個”驚天地泣鬼神，能布雨會放電，神階位于十品星的那個雨神計蒙！?”

長離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