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對于孟婆也比較記憶猶深,這可是讓羅容與要找自己要債的人。
“她與你說了什麼?”
羅容與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又起了逗弄之心,挑了挑眉道:“想知道?”
長離不說話,但耳根卻紅了。
這一點羅容與早就發現了,這隻鳥兒很有意思,被戳穿的時候就會裝綠茶給别人怼回去,被調戲了就會害羞的紅了耳根,除去這兩個時候,絕大多數,是個悶騷。
也不知這五百年到底是怎麼活的,就是一隻傻鳥。
羅容與擡手撥了撥他耳朵道:“喲,我倒不知道長離上神的火還能燒到耳朵上啊。”
這一言一出,長離耳根有了更紅的趨勢,但羅容與似乎就是要逗他一下,隻一下就收手,放火之人毫不在意,起火之人卻是難以按捺。
“不逗你了,她什麼都沒跟我說,你别怕,反正沒說你,倒是和我說了另一人。”
長離轉頭:“誰?”
“還能有誰。”羅容與剛說完就有人推門進來。
“呐,這不是來了嗎?”
柴道煌一進門就對上兩道目光。
“啊?你倆,有事兒嗎?這麼看着我,怪瘆人的。”
柴道煌關上了門,走到桌旁邊放下放着兩碗粥的托盤,羅容與就一直看着他,這眼神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麼。
“今日感覺怎麼樣?”柴道煌問道。
羅容與自然的收回眼神:“好了。”
“好了?”柴道煌滿臉不可置信,“這就好了啊,本神看看。”說着他就擡起手點在羅容與的額間。
片刻後睜開眼睛:“好什麼好,那鬼咒不還是在。”
羅容與想掀開被子下床,但腿有些麻,就拍了拍長離:“還是幫我拿過來吧。”
長離很聽話,起身就去端了粥。
柴道煌“啧”了幾聲,忍不住湊過去,用着不大不小的聲音問羅容與:“羅小弟啊,你是怎麼短時間内就把這小鳥兒調成這樣的。”
羅容與還似乎是真的想了想,最後說:“大概,是臉吧。”
長離不理會這個不正經的神經病,端來了粥,又是個難題,他是喂還是不喂,柴道煌就站在一片看戲。
就這麼一會兒,羅容與似乎是又有點累了,擡手把粥端了過去:“我自己來吧。”自己拿着湯匙舀了幾口就放下了碗躺回了枕頭上。
這是他十年來養成的習慣。
他踽踽獨行慣了,之前生了病也沒有人來耐心照顧他,生病了也都是自己買些藥扛着就罷,一感到難受就睡,醒了就吃點。
柴道煌還驚訝于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長離卻懂了,給他掖了掖被子,起身道:“他困了,我有事和你說。”
兩人出了房間,把趴在門上的廉貞扔了回去看着羅容與。
*
“你剛才在門外聽見了吧。”長離倒了兩杯茶推給柴道煌一杯。
柴道煌也不掖着,如實點頭:“聽見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繼而皺了皺眉頭,“你說這茶有什麼好喝的,你就愛喝這東西,還不如酒好喝。”
“酒多傷身,”長指了指頭道,“還傷神。”
柴道煌擺了擺手:“你可得了。”
兩人對坐無言,揣着各自的心事,片刻過去,羅容與先出了聲。
“你說,倘若,這次去了地府,我的鞋再丢了怎麼辦。”
長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害怕了。”
柴道煌當即否認:“沒有!我怎麼會害怕,真的是……”這聲音愈來愈小,還沒氣勢。
“好吧,确實有點害怕。”
長離搖頭。
“紅線,他拿走了。”
“?”
柴道煌幾日内第一次噎住了長離,霎時心情好了,又說了一遍,“我說,紅線,羅容與,啊,也就是你的……夫人,我說的沒錯吧,拿走了。”
長離被嗆到了,柴道煌立馬拍着背給人順着:“诶呀呀呀呀,我逗你的。”
“他拿走紅線做什麼。”
“他告訴我他記憶的事了,所以地府,我遲早要去一趟。”
柴道煌歎了一口氣:“這欠下的債,總得要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