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昨天剛動了那麼長時間的手術,你都站那麼久怎麼今天還要開會。”萬嘉旅開着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他媽醫院把你們當畜生使喚。而且這什麼瞎雞毛學術會,每次的茶歇都不好吃。我去了就犯困。”
“那你就睡。”紀榆低着頭翹着二郎腿回複了幾個微信。
“你昨天怎麼又像個狗一樣啃我,”萬嘉旅扯着自己的高領毛衣,“這麼熱你能不能别...”
“你可以穿低領的衣服。”紀榆又信手翻着自己的報告。
“我這脖子還能見人嗎?我不要面子的嗎?”萬嘉旅問道。
“我覺得還好。”紀榆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抿唇笑了。
“好你妹啊,”萬嘉旅一臉不爽,“而且你為什麼要去夜市擺攤賣臭豆腐啊我沒懂。”
“給别人上班就可以,給你的紀老師就不行嗎。”紀榆扶了一下眼鏡。
萬嘉旅把嘴閉上了,他為什麼要嘴賤告訴紀榆他的初戀叫他去賣臭豆腐。
“我挺忙的,沒時間賣臭豆腐。”萬嘉旅說,“别鬧了。”
“可以商量,”紀榆微微颔首,搓着大拇指,“晚上商量。”
“......你,你,”萬嘉旅别着嘴半天說不出來話,“我走路都要痛了。”
“坐輪椅。”
“......你是不是多少沾點兒變态啊?”萬嘉旅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好了。
“啊...”紀榆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我隻沾了一點,謝謝提醒。”
“.......不是。”
“而且,”紀榆把稿子放下,看着萬嘉旅的側臉,“我看見你們學校六年前的貼吧上面盤點你的風流韻事,說你總是愛給人驚喜,我是哪裡不對所以沒有嗎?”
“...............那時候太年輕。”
“啊,原來是紀老師的年紀太大了,所以沒有,明白了。”紀榆的手背抵着下颌,微微點頭。
“你又明白了你又明白了!”萬嘉旅呲牙,“你找事了啊。”
“我的前輩們都有,我沒有,我委屈有什麼不對嗎?”
“你有雞毛好委屈!”萬嘉旅喊道,“少在那裡給我找事!”
“我太找事了嗎?”紀榆抵着自己下颌,看向戴着墨鏡吹着泡泡糖的萬嘉旅。
“你...紀老師,”萬嘉旅說,“你講道理,我什麼時候這樣跟你無理取鬧了?”
“你不是老公嗎?”
“........你随意,随意。”萬嘉旅已經沒力氣跟他辯論了,反正最後都以這句收尾。
“你先下去吧,我把車去停了。”萬嘉旅将車開到會展中心門口,“我抽根煙,一會兒過來找你。”
“我跟你一起過去。”紀榆說。
“就幾步路,你進去看稿子呗,不用管我了。”
“有事。”
“要換衣服還是什麼啊?”萬嘉旅将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他把擋挂好,“是要什麼東西嗎?”就解開安全帶下來打開後車門。
“我那根領帶,你上周買的那根,在後面你幫我找一下。”紀榆說。
萬嘉旅剛上了車後面翻,根本沒注意有人過來了。
大力的手掌推倒又探入,他單膝跪着單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帶,将眼鏡扔在前座上,他伏下身,遠處有車輛駛入,車燈照向他們,偶有喇叭聲,刹車聲,“别鬧!你一會兒...你!”
領帶被纏繞在萬嘉旅的手腕,吊在汽車上方扶手,真皮座椅光滑,紀榆抵在他的身後,“嘉嘉,昨天我寫報告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坐到身上來,我等你好久。”
“我...”萬嘉旅真無語,“我不就是躺在床上嗎!我離你都沒半米!”
“你兇我?”紀榆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萬嘉旅的毛衣被掀起,抵入的時候不由顫抖,前方有車燈一閃而過,他的臉漲的發紅,“别...”
臉被磨蹭在車裡内飾的麂皮上,暧昧的擠壓聲在車内高過喘息聲,萬嘉旅真的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他能頂着這張臉行這些事。
“别舔了...你...你...”
萬嘉旅回頭看都羞恥得要炸,他伏在那地方分開撩撥,手掌本隻有薄繭現在又帶了傷疤摩擦的時候真是像他媽的一塊搓衣闆,他開始無力地任由他擺弄,薄薄的汗溢出來又被他舔去,淩亂的呼吸讓車輛共振,手機響了。
“你好,到了,約十五分鐘,處理一點私事。”他接電話的時候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又疏離但是動作沒停甚至更猛烈,捂住了萬嘉旅的嘴巴,扭過他的臉頰索吻,他的舌尖刮擦過口齒,皮帶未卸,金屬一下一下跟着他敲擊着萬嘉旅卻無處躲避。
在懸着的人都要昏沉過去的前一分鐘他扯去了領帶,将人抱在懷裡用舌尖打掃戰場。
心跳過速的萬嘉旅沒有一點力氣,手腕發紅手都顫抖。
“嘉嘉,給你的紀老師打領帶。”
“老子打不動。”
“打不動啊。”紀榆把懷裡的沒骨頭的人抱正了,又開始掐着他的下巴索吻,掐抱着人抵着看架勢又要再來一次。
“打...打...”萬嘉旅的舌頭都快被咬得說不清楚話,他頭也昏沉,身上泥濘一片,他雙眼都無法聚焦,抖着手給他扣襯衫,好幾次都按不進去。
紀榆拎着那條綁他的領帶遞給萬嘉旅。
“你真的...”萬嘉旅吞咽口水都費勁,跨坐在他身上給他系領帶,“你别解西裝了,下面都是褶子。”
被系領帶的人仰着頭大開着腿,手掌掐着面前人的腰,“所以,你為什麼要掙紮呢,弄得我都沒辦法解西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