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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安達沃斯。
這個差點死在自己手下的雄蟲竟然關鍵時刻救了他。
萊恩看向利安達沃斯時,眼裡帶了點看好戲的狡黠。他現在被捆綁着,任憑通訊器一直閃爍。
利安顯然也看到了通訊器上的名字,他盯着眼前的雌蟲,當然知道對方現下想的是什麼。他在賭,賭他不敢不讓他接這通通訊,因為按照克安那個習性,必定會一直打到他接為止,說不定還會因為找不到蟲而跑到雌蟲的房間。
畢竟是聯邦一年一度嘉年會的日子,利安并不想鬧得不愉快。他走到雌蟲跟前,手指輕輕一挑,繩子便松了。一根隻針對雌蟲設計的特質鋼繩,對雄蟲來說隻是一條普通的繩子罷了。
“接。”
萊恩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終于站了起來。
雌蟲身形比雄蟲要高大得多,剛才還讓他覺得雄壯的雄蟲,如今看起來,也變得嬌小了許多。萊恩垂眸看了看,啧,該大的地方還是挺大。
舌尖頂了頂臉頰,等通訊器又多響了兩次萊恩才接起來:“克安少将。”
“怎麼樣,衣服換好了嗎?我們可等你多時了。”那頭的克安抑制不住的尾音上揚着,看上去非常期待與雌蟲的“約會”。
“嗯……”萊恩看着一步之遠的利安達沃斯,挑了挑眉。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又像是一種挑釁。
利安往後退了兩步轉過身去,擡了下手。
這是……讓他走了。
萊恩冷笑着勾了勾唇,“對不起少将,我在三樓迷路了。”
“迷路了?”克安似乎有些擔心,“需要派人來接你嗎?”
“不用。剛剛找到出口了。”萊恩看着利安的後腦勺,頓了頓,補了一句,“很快就到。”
利安達沃斯轉過身,盯着雌蟲臉上略帶得意的表情。他在逼自己放人。
萊恩看着雄蟲極力克制的表情,心裡滋生出一股快感,就他媽喜歡看你不爽的樣子。剛剛不是很行嗎?
萊恩聳了聳肩,“可以打開屏障了嗎?閣下。”
再耗下去,他不保證克安還會不會打來通訊,或者直接讓人來找。
自己看上的獵物要去找其他的獵食者,利安達沃斯當然不願意放蟲。但是他也清楚自己那個弟弟的尿性。這麼一隻漂亮雌蟲,還不得抓得緊緊的。
呵。
利安稍一揮手,屏障撤開。
外頭軍雌們猛地站直了身體,好像剛剛正在交頭接耳的不是他們一樣。
萊恩瑟挑眉一笑,沖利安達沃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闊步走出了房間。
還未完全消散幹淨的信息素味道在房間裡盈盈繞繞,軍雌們瞪大了眼睛感受着猛然發麻而不受控有些發燙發軟的身體。
“打開通風系統。”利安達沃斯低頭沖中央操作系統命令到。
萊恩一離開房間便整個人虛脫似的靠在牆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将室外清新的空氣吸進肺部,緩解被信息素刺激而帶來的所有反應。但作用聊勝于無。
他要立即逃離這裡。
扶着牆角一步一步蹒跚着回到房間,體溫還在逐漸升高,腺體發燙,信息素逐漸從腺體溢出,房間裡湧出鮮甜的蜜桃味。
萊恩從随身攜帶的行李中翻找出抑制劑,不假思索的注射進去。最後一隻了。他得想辦法搞一點新的。
利安達沃斯的等級太高。權勢地位都在他之上,想要擺脫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身上還帶着任務。面對一個想要碾死自己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的雄蟲,萊恩當然不會硬剛。以退為進,以柔制剛,扮豬吃老虎,是他慣用的手段。
利安卑鄙,他也不是什麼善茬。
現在還不是得罪利安的時候,先哄着順着再說吧。
萊恩趕緊換了一身幹淨衣服,還好雌蟲恢複力強,身上的痕迹已經消退了許多。他又洗了把臉,在克安不停的訊息轟炸中出了門。
克安達沃斯所說的舞廳在遊輪的地下一層,并不區分蟲的等級,也就是說,是一個看對眼就可以溝通交流的舞廳。感覺來了的時候,雄蟲會帶着雌蟲去洗手間就地來一發。要是意猶未盡,再去房間玩個盡興。
舞台上還有各類雌蟲的表演,本意是為了給台下的觀衆們助興的,但是如果有雄蟲看上了哪個舞者,想要帶回去,也是可以去和舞廳老闆商量的。
不僅如此,舞廳還會售賣許多相關的情/趣用品,品類繁多,應有盡有。和外面的娛樂場所如出一轍。
萊恩瑟在舞廳的正中心找到了克安達沃斯和蘭威特,在他們身邊的還有一隻長相氣質出衆,穿着花襯衫和休閑褲,脖子上還帶着一條金項鍊的雄蟲。三個人看着舞台上搔首弄姿的雌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笑得正歡。
“萊恩,來。”克安剛飲下一杯,便看到了他。
萊恩瑟走過去,笑着緻意:“閣下們好。”
“好漂亮的雌蟲。”那位花襯衫眼睛一亮,扭頭沖克安笑道,“我說今天怎麼沒讓我安排,原來自己已經安排上了。”
克安笑了笑,為萊恩介紹:“。蘭威特你見過了,這位是我們赫拉墨星娛樂行業的翹楚,整個舞廳的舞美,燈光,設備,團隊都是他的。缇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