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能解釋第二天他為什麼會質問淩伊為什麼不回消息。
之後找一群人去堵淩伊,也是想要吓唬她屈服吧?
沒想到就是這樣都沒成功,可見對方是讨厭死他了。
手機那頭的肖妄卻直接被李一舟發來的信息給搞破防了,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李一舟當然不會接。
那邊迅速發來了幾條60s的語音。
李一舟連點都沒點開,隻發了一句:[噫,急了]
他迎來了肖妄更激烈的辱罵。
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信口雌黃!造謠生事!
李一舟第一次見到肖妄這麼有文化,密密麻麻的字句幾乎侵占了整個屏幕。
他聳聳肩,也沒有再刺激對方,免得他回來之後還憋着火要動手。
所以他隻是問:[那肖哥,要我去警告他們嗎]
被打斷施法的肖妄又沉默了。
他不甘心讓這麼好的機會從自己手上溜走,腦子裡又情不自禁描摹出了淩伊的模樣。
她是個瘋子,又那麼敏銳,她連髒話都不讓他說,要是知道自己對她使用了那種手段,比起依附,她會更想殺死他吧?
肖妄閉了閉眼,飛快地将信息發過去,然後直接扔掉了手機,恨恨地錘了下枕頭。
“煩死了!”
都怪淩伊!
肖妄将額頭抵在手背上,想到家裡催促他回去上學的短信,簡直想要永遠都不回去。
他從口腔裡品嘗到了一絲鐵鏽味,是臼齒不知不覺将内側的軟肉咬壞導緻的。
他紅着眼,連李一舟也恨上了。
如果對方不把那些話發出來,他就還可以自我欺騙,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思原來早就已經被人看破。
那些被剝開了展露出來的心思,讓肖妄内心生起了強烈的自我厭惡和惡心感。
他怎麼可以喜歡上了一個羞辱過他的人?
他明明隻該恨她,必須要恨她。
肖妄的自尊讓他根本沒辦法直面這種感情,他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濫用恨當借口,出國降溫,用盡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才勉強壓下那種沖動。
李一舟卻用一句話就讓他破了功。
淩伊淩伊淩伊淩伊……
腦子裡都是她,将思維塞得滿滿當當,一點其它事情都想不到。
肖妄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陰魂不散。
他真的難受死了。
他甚至記吃不記打,被欺辱的記憶模糊混亂,被按着親的記憶卻幀幀清晰。
肖妄,你怎麼能這麼貝戋呢?
你難道不記得她隻想讓你當狗嗎?
他緊緊抓着床單,驕傲和自尊一下又一下折磨着他的内心,将心髒紮得血淋淋的,幾乎讓他窒息。
他用力咬住下唇,深深的齒痕讓唇瓣滲出鮮紅的血珠,墜落到枕頭上。
月光無情的灑進室内,靜靜注視着他的狼狽。
腦子裡又浮現出淩伊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眸,冷漠、居高臨下。
過了很久,肖妄冷冷地抹掉眼淚。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他不會再管她的事,也絕對、絕對不會去給她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