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9年。
秦麓拖着受傷的身軀默默挪回基地。
不僅獵殺失敗,就連她唯一斬下的一節斷肢還被野隊給劫下。
秦麓靠着城牆歇了一陣,血淅淅瀝瀝地順着衣角滴落。
她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的血迹被飛揚的塵土覆蓋,一層又一層,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
獨自獵殺的确危險,這樣的失敗與截殺也不是一次兩次。要不要去荊棘問問,找幾個靠得住的幫手?
四階和五階是一個坎,對于大部分四階異能者來說溫飽仍然是需要努力的。
雖然大家的異能和她不适配,但以她的能力,再有兩個四階做接應也就夠了。
至于戰利品分配……
“請問您需要治療嗎……”
一個細弱蚊吟的聲音怯生生地傳來。
是個小瞎子,面黃肌瘦,餓的隻剩骷髅架子,一看就命不久矣。
秦麓懶得搭理她,自顧自地想着找隊友的計劃。
忽然,一股微弱的暖流悄然蔓延四肢,很舒服,但沒什麼用。
秦麓瞟了她一眼,大約七八歲的年紀,是一階治療者。
可惜異能太弱,隻愈合了細細的刮傷,大約是風沙劃的吧……根本沒感覺到。
不到一刻鐘她的異能就耗盡了,她氣喘籲籲地靠在牆上,臉上露出焦急又讨好的笑。
“抱歉,我……我休息一下,很快就能接着治療的,請您等一等……”
秦麓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饒有興緻地看着小瞎子的動作。
她拿着還算幹淨的布條對秦麓身上幾處大傷做了基本處理,止住了血。
她的動作很細緻,沒露一處傷口,布條纏的比秦麓還好,乍一看還以為秦麓剛從醫院出來呢。
一個瞎子包紮起來居然這麼熟練?!秦麓有些驚訝,擡起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
真是瞎子……
緩了一陣身上沒有那麼疼了,秦麓站起身端直向遠處走。
“等……”小瞎子想挽留,異能卻沒完全恢複,再加上長期饑餓,沒兩步就跌倒在地。
秦麓掏出還剩一半的幹糧餅,往後一扔,頭也不回地走了。
……
後來秦麓在荊棘找到了兩名四階異能者,合夥幹了一年,死了一個,另一個不願再去,靠着先前賺的錢盤下了一個攤位做材料生意。
秦麓又過上了孤獵的生活。
她經常碰到那個小瞎子,每天都在城門口蹲點,可憐巴巴地攬點治療生意。
漸漸地,秦麓知道了一些她的事。
她是和哥哥一起從Y基地逃來的,成了W基地的奴隸,後來哥哥失蹤,她孤身一人,無以為繼,隻能在城門前讨生活。
有時候會被同行驅逐,毆打。不是同行也會有事沒事欺負她。
沒有團隊會選擇晚上狩獵,晚上又冷又沒生意,大家都會收攤回去。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秦麓會在晚上出城狩獵,于是每到天黑,她都會蜷縮在城門附近,等待着她唯一的希望。
秦麓每次回來都會把帶出去沒吃完的幹糧餅給她,反正不好吃,回去了她也不會吃這麼幹巴巴,嚼着腮幫子都疼的東西,與其浪費,不如換取一次低配版全面治療。
就這樣,小瞎子靠着秦麓指縫裡流出來的幹糧餅熬過一個又一個冬天。
再後來,小瞎子晉升二階。她興高采烈地給秦麓免了一次單。
這回她的治療的确有了點用處,其實醫院裡有很多護士也是二階治療者,如果她不是奴隸的話,應該可以安穩過一輩子了。
……
末世13年
秦麓抓了一隻四階異獸,活的。也算是機緣巧合,遇上了兩隻為領地争鬥的異獸,一死一重傷。
恰好又是晚上,沒人和她搶,才順利地逞獸之危,把它抓來了。
她親自把異獸移到了研究所的後門,畢竟懸賞的是一大筆錢,還是親自交付安心一些。
一個研究員帶着她去領了一筆核心,卻隻有懸賞的30%,秦麓提起箱子不滿道:“這是什麼意思?”
“定金。”研究員回答道,“異獸檢查完會還給你,這段時間研究所暫時不接受異獸,所以先放在你那兒,過段時間會通知你交貨,到時候再付清尾款。”
她皺眉道:“要多久?太久我可養不起。”
“大約一兩周吧。”
“可以,不過得加錢。”秦麓說道:“異獸吃喝拉撒可都是要錢的。”
“我們會給你原價10%的補償。”
“3成。”
研究員一副為難的模樣,撓撓頭道:“2成行不……”
這人呆頭呆腦的一看就是不會講價的,秦麓還有點後悔喊少了。
她不為所動,堅定的要3成。
研究員一想反正是研究所出錢,和他又沒關系,三成就三成,當即松了口。
異獸又回到了秦麓的面前,它被打入了鎮定劑,大概會睡半天,足夠她找地方安置了。
她攥起它的尾巴正要把它拖走,手裡卻出現了異樣。
重量不對!
但這的确是她打下的那隻異獸,連傷痕都對的上。
問題出在哪兒呢?
秦麓當然不會傻到當場檢查,萬一叫研究所的看出來了,送回去重新檢查發現了什麼問題,那她的巨額尾款可就打水漂了!
她不動神色地把異獸拖到地下賭場,這裡圈養了不少異獸用來打擂台。她找了異獸的監管,給了他一筆核心打點,寄存這隻異獸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