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莉娅伸了個懶腰,啪叽一聲化在沙發上。
姚戰英癱在辦公椅上,長歎一聲,“終于…可以休息了……”
佐莉娅還不忘吐槽道:“那女人簡直是瘋子!還好我聰明,留了一手。”
姚戰英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後怕,還好她提前做了準備,這回就屬序輝的損失最小。
隻是她沒想到神光會竟然能搞到那麼多炸藥,瞬間就把研究所炸成碎片。
要不是她跑得快,還真得給她陪葬!
三天前,佐莉娅的白大褂裡莫名出現了一張紙條,說神光會要炸了研究所。
神光會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組織,由于長期與基地作對,不少惡作劇都愛頂着它的名頭。
若是平常,佐莉娅也不會在意,可巧就巧在前不久秦麓才提過此事。
于是她告訴了姚戰英,兩人商量了一番,覺得紙條上的很可能是真的,但又不能确定,不好直接跟其他戰隊說。
佐莉娅就給其他人寫了一封匿名警告信。不過從結果上來看,并沒有人重視這封信。
“副隊,那邊有消息了。”
“進來。”
瑞恩走了進來,遞給姚戰英一個檔案袋,偷偷瞄了瞄二位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本來還想打聽打聽秦麓的情況,現下看起來可不是好時機,他收回視線,默默地退了出去。
佐莉娅攤在沙發上等着姚戰英給她講内容,結果等了半天隻聽見她翻動紙張的聲響。
她還以為是報告太長,一時半會兒看不完,眼皮一擡卻見姚戰英手裡隻有薄薄的兩張紙,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嗯……”姚戰英把報告拿過來給佐莉娅看。
“原始核心?”佐莉娅一下子就坐直了,“真有這種東西?!不可能吧,這麼多年我可一點都沒聽說過。”
“說不好。”姚戰英皺眉道,“不過這事兒的确像是Y基地能幹得出來的。”
佐莉娅順着報告接着看下去……
Y基地曾有一位名叫陳忞的異獸研究員,她發現異獸與異能似乎來源于同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并非地球自發産生,而是來源于其他星球。
她轉而研究異獸體内的核心,經過無數次實驗後,她證實了她的猜想。
這個世界的确有異獸與異能的起源,而這個源頭被她稱為原始核心。
隻要毀掉原始核心,異獸和異能便會消失,屆時就能結束末世!
陳忞激動地連夜整理實驗報告,第一時間将此事上報給高層,她以為她這些年的努力終于能拯救所有在末世掙紮的人們。
但她忘了Y基地以異能的強弱劃分階級,一旦失去異能,這些不平等的特權也會随之泯滅。
高層舍不下手中的權力,為了維護他們的統治,他們将她綁進了實驗室裡,放了一把大火,讓她和她的研究成果一起化為灰燼。
陳想是陳忞的妹妹,也曾是她的助手,陳忞死後陳想也遭遇暗殺。
她假死脫身後藏匿于奴隸營,裝作一個普通人苟延殘喘。
她恨透了Y基地的高層,恨異能者的貪婪、自私,仗着異能肆意欺辱同類!也恨普通人的虛僞、奸詐,踩着别人的骨頭谄言媚笑!
于是煽動普通人集結起來,成立了神光會,打着對抗異能者的旗号,實則是自毀式地發動暴亂。
直到Y基地徹底覆滅,她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她來到了W基地,開始調查原始核心,設計竊取研究所關于異能和異獸研究的所有資料。
上次縱火意外發現了13區遺留下來的資料,于是她組織了這一場爆破行動……
“13區是什麼?”姚戰英疑惑道,“研究所不是隻有12個區嗎?”
佐莉娅抿了抿唇,作為聖心醫院的醫生,她比姚戰英更熟悉研究所,“是一個秘密研究區,研究異獸和人的……結合。”
姚戰英瞪大眼睛,驚訝道:“異獸和人?是像接假肢那樣改造嗎?”
“不止,”佐莉娅垂下眼眸,輕聲說道,“還有……繁衍。”
“這這這……”她比劃了一番,“不可能吧?”
“當然不行,所以是注射的。”佐莉娅道,“你可以想象育馬的方式,把雄性的收集起來,給雌性注射進去。”
姚戰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狠狠擊碎,饒是經曆過無數風浪的她也無法淡定自若地接受,“那是異獸啊!再怎麼樣也不能和人配對啊!他們瘋了嗎?!”
佐莉娅看着姚戰英,眼裡有些悲涼,“你知道的,越往高階,就越接近異獸。如果找不到人性與異獸化的平衡,就會成為堕落者。伊博士想要通過異獸類人化來反推這個平衡。”
“那也不能這樣做!”姚戰英一把揪住佐莉娅的衣領,氣的聲音都在顫抖,“你……也參與了?”
“沒有。”佐莉娅任由她拽着,回想起13區的慘狀,心髒就像被攥進利爪裡,疼的她縮起身子靠在姚戰英的肩膀上,“可我也沒有阻止……”
“我知道這樣不對,我該阻止的,但我……”佐莉娅抱住姚戰英哽咽道,“我真的……真的抱有那麼一點期望,希望它能成功。”
“我對不起他們……”
“對不起……”
……
“請問你是林鞍嗎?”
林鞍腳步一頓,斷樓的人紛紛望了過來。
“是我。”
林鞍暗暗退了半步。眼前的男人身着制服,應該是軍隊裡的。
他從未接觸過軍隊,怎麼會找上他?
“你的信,給你。”那人把信塞給他轉身就急匆匆地跟上隊伍走了。
林鞍拿着信翻來覆去地掃了一遍,信封上一個字兒也沒有,拿的透明膠封的口。
這麼神秘……不會是神光會吧?!
“瞧,前幾日是佐副隊,今天又和軍隊搞在一起,我就說他不是省油的燈!”
“胃口挺大的啊,一個秦麓還滿足不了。”
“我看啊,是他屁股耐不住寂寞。晚上誰摸進去,自己都能把腿打開挨屮,哈哈哈哈……”
他沉默地将信塞進口袋裡,沒理會他們低劣的下流話,低着頭直直地往家裡走。
他照常将門鎖了兩遍,檢查窗戶有沒有損壞的痕迹,确認家裡沒人來過後,他點了一盞小燈,縮到床上,拆開了那封信。
“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