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探查,保持聯系。”
秦麓收起對講機轉頭道,“繼續。”
隊員們收拾了一陣,跟着秦麓向深處走去。
事實上他們已經完成了這次的組裝任務,但作為先行隊,他們需要對此處進行更深入的探查确保下一支隊伍的安全。
自從進入這裡,秦麓就産生一股莫名的焦躁,平常休息的時候她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偶爾拿出照片輕撫一陣。
而現在她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用對講機通話,好似很着急結束這個任務。
松哥快了幾步,靠近秦麓低聲關心道,“麓隊,你還好嗎?”
秦麓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焦躁,這裡的種種迹象都能表明前方沒有大型異獸的存在,而她卻被迫處于極度警惕的狀态。
秦麓搖搖頭沒說話。
松哥早就習慣了秦麓這種反應,馬上就懂了秦麓的意思。
“我們要不要撤?”
“不讓撤。”
“也是,這兒就蟲子爬啥也沒有,上頭肯定不同意。”松哥嘟囔一句,随口叫後邊的人注意安全。
秦麓的直覺一向很準,隻不過她不太會表達,有時候下的指令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松哥已經完全信任秦麓,再奇怪的指令松哥也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洞内有一些熒光蕨類,越往洞内走越亮。
一路上松哥繃緊神經卻什麼也沒感受到,他不敢大意仍然謹慎地跟在隊伍後面,連一向叨叨不停的賀籃也不再多說一個字,默默地跟着隊伍走。
漸漸的路越來越寬,可隊伍卻越來越緊張,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可周圍仍然隻有悉悉索索蟲蟻爬行的聲音。
忽然吹來一陣冷風,秦麓站定腳步,警惕的觀察四周動靜,在她身後的隊員也跟着停了下來。
那風很慢很緩,像一縷煙搖搖晃晃地飄過來,劃過衆人的耳朵,忽然炸開尖銳的悲鳴!
“啊!”
不知是誰吓得驚叫起來,小玉被吓得僵在原地還沒來得及緩過神,那聲驚叫就消失了。
秦麓捂住那人的嘴,一把将人壓在地上。
四周的岩壁瞬間亮起無數綠光,明明滅滅變換着位置。
那是什麼?!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樣的疑問。
秦麓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現在她的身體每一處都在叫嚣,恐懼與興奮混雜在一團,手裡的刀顫抖着嗡鳴,迫不及待地要與之一戰。
她明白與這種未知生物戰鬥定是兇多吉少,就算她能活,身邊的這群人肯定走不出去。
“撤退。”秦麓弓下身子低聲道。
松哥也反應過來,當即轉身帶着隊伍快速逃離。
牆壁上的綠光似乎發現了他們,緩緩地朝他們聚集過來。
“是蟲子嗎…”賀籃小聲地問松哥,前面那人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跤,啪的摔倒在地,賀籃猝不及防,話還沒說完也跟着摔了出去。
緊接着小玉也跌了過來,松哥回頭一把提起小玉,順便把地上兩人踹出去才終止了這一連環摔。
“看路!連跑都不會,你教官怎麼教的!”
小玉縮了縮腦袋,低聲道歉道:“對不起。”
其實松哥是說地上那倆,但小玉道了歉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哪知這賀籃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反手抱住了松哥的大腿,躲在松哥身後顫抖道,“他、他…他死了!”
來的好歹是四階異能者,就這麼一摔能摔死?
松哥一陣無語,新兵蛋子就是這樣,遇上點事兒就吓得魂飛魄散。
哪成想躺在地上的那人忽然泛起兩點綠光,從脊背滑到後腦然後消失了。
“你、你看到了嗎?”
小玉将賀籃拉起來,點點頭沒說話。
松哥謹慎地退了兩步,拿槍杆子戳了戳那人的小腿偏頭問賀籃道,“怎麼回事?”
“剛才我看到他的臉全爛了,從骷髅裡流黑水……”
賀籃話還沒說完,那死人忽然暴起攻向松哥的脖子。
松哥抄起槍柄沖着他的腦袋狠狠地掄了出去,霎時間那人的腦袋被拍飛出去滾進了黑暗裡。
然而身體卻沒有停止,還是直挺挺地沖過來,賀籃緩過勁,上前補了一腳,将他踹倒在地。
松哥見屍體不動了,瞥了一眼賀籃,見對方毫無異樣,轉頭問道,“麓隊,你……”
後面哪還有秦麓的身影?隻有密密麻麻的綠光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松哥倒吸一口涼氣,掏出對講機聯系外界,然而連找了五個隊伍沒有一人回應他。
其他人也跟着慌起來,這一路上秦麓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也從不像那些高官一樣,為了省事兒把他們丢出去當誘餌。
無論遇到什麼,她都能擺平,隻要她在這兒大家就能活。
秦麓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而在這一刻,空寂的洞内卻像一把刀狠狠地砍在每個人的心頭。
現在去找秦麓太危險了,萬一秦麓跟那人一樣成了活屍,那他們幾個都得完蛋。
況且秦麓都解決不了的東西,他們去了也隻是送菜的份。
“走。”松哥發出号令,隊員跟着他原路返回。
“那麓隊怎麼辦?”賀籃往回望了幾眼悄悄問道。
松哥沒有回答他,小玉拉了拉他的袖子,他頓了一下沒再問下去。
“你做什麼?”
“把水留這兒,”賀籃取下水袋放在一邊道,“說不定麓隊用得着。”
小玉見狀跟着放了半塊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