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給自己造謠,這錢花的不虧,又能讓阿雲和自己綁在一起,還能順便教訓于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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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試前一日,書院給大夥休沐,山下客棧住了不少人每年這個時候魏婆總會出門賣點特産小吃給外來書生吃。
慕容雲依舊雷打不動找謝媛練武。
“你學得很快,根基很好,剛學劍法,招式不穩常有之事,不必焦灼。”謝媛坐在房門口,緩緩喝下一碗水,笑着說道,“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收個俊俏徒兒。”
她教慕容昀習武之後,臉上的笑容明顯增多,也積極配合治療,如今能一點一點拖着下半身挪動,不出屋外活動。
“我想再練會,師傅去歇息吧。”慕容雲舉劍兩個時辰,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她兩個手掌心全都磨出了厚厚的繭子。
魏婆抱着一堆圓滾滾的柴火要進柴房,路過慕容雲,瞧着心疼,“阿雲,凡事都不能急,會傷着身子的!”
她早已将慕容和上官當成自家孩子。
“不礙事。”
“魏婆,你背後的柴,這麼大怎麼燒啊?我幫你放柴房擺好,想必很重。”慕容接着道。
“這些要劈的,劈成四長條這樣才好燒,不過不急,還有一些現成的。”
慕容雲心生一計,“我來劈。”
木頭平平整整躺在地上,慕容雲揮出劍,挑起木頭,使用内力跳到半空,兩道白色閃過,那木頭竟劈成了四條長木柴!
“慕容!你竟然用劍法砍柴!”謝媛好不容易挪到床邊坐下,一看窗外初有堆砌外形的柴火,差點氣吐血,“劍用來保護人的,不是用來砍這些俗物。”
慕容昀臉探到窗邊,“哦——師傅,有本事來揍我一頓啊。”
“你——”謝媛手指頓在半空,忽然笑了。
晚膳時,魏婆準備了一桌子飯菜。
“多虧了上官,他呀抓了好多魚上來,我養在水缸裡,這一段時間都不用愁啦!還有阿雲砍的柴火,我這把老骨頭,可以休養休養了!”
慕容雲看向桌面上的糖醋魚肉,這是江南特産,上官玄親手做了這道菜。紅蹭蹭的魚頭上面還有胡蘿蔔雕刻成花,小小的很精緻。
他很用心。
“不如我們端着桌子過去同謝媛吃。”慕容雲盛完最後一碗飯,輕輕放在桌面上道,“這樣一家子人才算真正一起吃飯。”
“好!”燭火明亮,照的魏婆容光煥發。
謝媛心底說不出的溫暖滋味,“原來這就是,團圓熱鬧,以前在河間府,總愛偷看人間話本,一直沒明白人們為何執着于月圓之月吃月餅,想來是親人羁絆使然。”
慕容雲給她夾菜吃。
“謝謝。”謝媛小聲道,偷偷瞄了慕容一眼,“這魚面上的刀花,怎麼怪怪的?”
“這個啊,是阿玄用劍劃開的,他拿刀不順手。”魏婆抿了一口糖醋魚,“真好吃!表面脆脆的,魚肉入口即化,沒有任何腥味!”
“你倆真是好兄弟,一個拿劍砍柴,一個拿劍做魚!以後混江湖,這些都是黑曆史。”
又破又小的木屋子,兩邊街道的泥土坑坑窪窪的,貧瘠忙碌的村落裡,他們的笑聲很清揚。
他們走後,謝媛忽然問魏婆,“這倆公子,可有心儀之人?”
魏婆擦着桌子,“從未聽他們提起過,書生自當以念書為重,情情愛愛一事,還未到開竅之時。”
謝媛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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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試這日,所有人都很緊張。
青山書院外擠滿了趕考的學子,他們有的來自鄉野之上,自發念書,有的出自小私塾,有的從别的書院分過來。
好在青山書院人數少,全都留在本家考。
[娃娃,考場内抖腿,獲全篇《鹽鐵論》]
慕容雲捏着毛筆,粉色的指甲蓋微微泛白:
換任務,不會影響到别人那種。
[躺在青山書院門口青石闆上眯上一刻鐘,獲《漕運十策》]
[我滴乖乖!祖宗兒你可不能随意更換任務,我本身故障,還任務若是系統卡住,指不定會燒壞主機]
慕容雲放下書筐,掀開後背的長發,躺在青石闆上,閉着眼跷二郎腿。
‘系統毀了又會如何?’
‘到時候要麼沒完成劇情卡出去,這裡的人物永遠暫停,要麼卡出劇情,回到現實。’
“喲呵!好狗不擋道!”洪永望退後兩步,遇見瘟神一樣,瞧見他旁邊的書筐,“窮人?來鄉試?自讨沒趣。”
慕容雲不想跟傻子一般見識,閉着眼悠悠享受日光精華。
可那洪永望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更來氣了,走之前一腳踢到慕容書筐上,上面的書全嘩啦出來。
“喂!你幹嘛欺負我們書院的人!”于子洋沖過去,扶起書筐,見受欺負的人竟是慕容昀,有些尴尬。
洪永望:“哦?還是青山書院的人?要賠多少銀子?這破書筐,我們書院免費送的都比這個豪華!”
“至少你得……
賠十兩銀子!”對方穿着不菲,于子洋有些猶豫,他的确不想見同窗受外人欺負。
他的同窗,隻能書院内鬥。
慕容雲:……
這也太沒志氣了。
“十兩?笑話。”洪永望掏袖口,嘲諷地笑。
“等等。”慕容雲起身,“他說了不算,你賠我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