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青梅竹馬,你别聽他胡說,”趙觀南明顯不贊同這個說法,她皺皺鼻子,“不過是我随舅舅戍邊時撿到狼嘴下的他,帶在身邊養了幾天,他就跑沒影了,這要能算青梅竹馬,那我和小桃也是青梅竹馬。”
趙觀南指的是她來南楚時,搭着楚桃回宮的車架走過一程,細細算來他們也是救與被救的關系。
咳咳!楚桃聽見這一句青梅竹馬略心虛地咳嗽了兩聲,他當時不了解趙觀南,隻是夢見自己以後要去替嫁,就格外厭惡有關西金的一切,姐姐自然也包含在内。
不過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小公主打算把這段往事塵封在腦海中,全當它們沒有發生過,他現在可是姐姐的寶貝小桃,這些子怨啊、恨啊的,早就和他沒有關系了。
他現在要的是愛,是趙觀南的愛,楚桃紅着耳尖清了清嗓子:“那姐姐最喜歡誰?”
“當然是小桃了!”
“姐姐最中意誰?”
“當然還是小桃!”
“姐姐……”
聽到趙觀南不厭其煩地回答,一遍遍說着愛語,楚桃根本把持不住自己,想狠狠吻住這張讓他情迷意亂的紅唇,卻又不舍得還想聽到更多。
重重吻過想吻的每個地方後,楚桃抱起趙觀南又在她眼角蓋了個章:“走吧,我們回家。”
至于茅坑裡的耶律烏昂?楚桃冷笑了一聲,誰要管他的死活?
但是小公主明顯笑早了,他也沒料到有人會這麼黏牙,這麼讓人厭惡!
“小嫂嫂,又見面了,”腹瀉一晚的耶律烏昂,哪怕他是王子也不免臉色難看了起來,但是轉向趙觀南時,他又肉眼可見的燦爛了起來,“阿兄昨天怎麼說走就走,我回去見你不在還擔心了好久呢!”
趙觀南見他的小卷毛都不太支楞了,忍了忍笑才說話:“昨日實在喝得痛快,為兄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就回府了,戎奴可喝好了?”
“阿兄款待之盛,戎奴實在惶恐,不如今天就由小弟做東,請兄長與小嫂嫂賞臉,到鴻胪客館嘗一嘗我們北狄的特色。”
趙觀南笑容一僵,故意露了個尴尬的表情給小卷毛:“怕是不太方便……”
開什麼玩笑,你一個北狄的王子,我一個西金的質子,我兩沒事幹天天坐一塊喝酒這能對嗎?趙殿下忍不住懷疑起耶律烏昂來,你小子濃眉大眼的,看着不像壞人,怎麼行事這樣詭谲?不會想着要搞我吧?
“不方便……”耶律烏昂燦爛的笑容一點點僵硬,最後隻能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假笑,“兄長是嫌棄戎奴嗎?”
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趙觀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确實不方便,我和公主昨日就要去街上采買些東西,沒想到喝了個爛醉耽誤了事情,今日說什麼也不能再拖了。”
“不嫌棄就好,”耶律烏昂順水推舟道,“戎奴還沒有見識過南玉到繁華呢,兄長嫂嫂不介意帶我一個吧?”
好煩,楚桃皺着眉看着一旁叽叽喳喳的耶律烏昂,他都說了介意了,這小卷毛怎麼還能厚着臉皮讓姐姐帶他四周逛逛,再順便去金玉滿堂談筆生意啊?
饒是趙觀南都沒有想到耶律烏昂會厚着臉皮繼續纏上來,在震驚的同時覺察到了身邊小公主散發出來的濃濃怨氣,她偷笑了一下,有人好像在吃醋了,趙殿下清清嗓子剛要拒絕卷毛王子的無理要求,就被楚桃拉了一下手示意她答應。
小公主氣得火冒三丈無處發洩,卻詭異地發現自己隐秘的不适與怒火的來由了,耶律烏昂這一套又一套的操作,他越看越眼熟,就在剛剛他要爆發的時刻突然福至心靈:這不就是他從前最愛的綠茶行為嗎?
還是個低階綠茶就敢舞到他面前,今天就讓他這個前輩好好教教小王子到底該怎樣綠茶!
“耶律王子怎麼不早說是要與我們金玉滿堂做生意?”楚桃笑了一下,這一下晃得趙觀南差點挪不開眼,感受到姐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小公主的氣終于順了一些,繼續道,“王子整日裡總扯些有的沒的,險些耽誤了正事!”
楚桃主人般的口吻成功讓耶律烏昂的注意力也轉向了他,小王子臉上有着遮掩不住的驚愕:“恕我孤陋寡聞,隻知道金玉滿堂是阿兄的産業,居然不知真正管事的竟是公主殿下?”
他看向趙觀南,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這太匪夷所思了,手握南玉最賺錢的鋪子居然給别人管着,西金太子腦子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