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上一世讓他去替嫁和親,還是這一世皇後下藥算計,楚桃可從來都不敢忘記,每一筆他都要向他們讨回來!
這兩年,随着楚桃扶植自己的勢力開始與陳家分庭抗禮,楚明盛的日子也确實越來越不好過,小公主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在暗處不停打擊楚明盛,導緻端王殿下陷入了捉襟見肘的困境,倒是陰差陽錯地幫了趙觀南一把。
在楚桃的步步蠶食下,導緻楚明盛手裡進的沒有出的多,越來越多給孝敬的官員被彈劾下馬,而留在身邊的又多是宗親勳貴,不僅給不了端王殿下實打實的銀錢支持,還要借着他皇子的名頭大肆斂财。
楚明盛知道這是尾大不掉,可卻無法舍棄自己這條漂亮的尾巴,隻能咬牙受着,盼望着早日榮登大寶再做打算。
該說不說,大尾巴雖然難以控制,但也有它的用處,今日狩獵的第二名就是憑借獵物數量取勝的楚明盛,景帝賞賜了他一柄玉如意,而楚明齊因為體弱不善狩獵,雖然沒有參加狩獵,但寫了首歌頌南楚強盛,景帝開明的長賦,也得了柄玉如意,兩人算是打了個平手。
趙觀南因為下午被楚桃拐進了行幄,原本算好的第三倒被憋着氣無處發洩的耶律烏昂收入了囊中。
北狄小王子行了個禮,隻道:“烏昂此番能見識南楚之盛已是萬幸,斷不敢再要陛下賞賜,陛下若執意要賞什麼的話,北狄希望陛下可以同意在蒙定設立緩沖區一事,讓南楚與北狄開放互市。”
有氣沒出撒的人當然不止耶律烏昂一個,池應清聞聲居然難得挑眉陰陽了一句:“耶律王子提出的和談條件當真是讓人不好同意也不好不同意,每一條都剛好卡在我楚國意願的底線上,或許是兩國注定要和吧?否則本相實在想不通,為何你我居然這樣心有靈犀!”
為什麼北狄能踩着南楚的底線提要求,其中緣由兩人彼此心知肚明,可在行宮大殿上,無數雙眼睛看着,角落裡奮筆疾書的史官正側耳聽着,耶律烏昂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是南楚有内奸的緣故。
他隻是拱了拱手,笑道:“大人玩笑了,和談是兩國大勢,最終形成同一的條件也是大勢所趨,兩國隻要能和,與大人心有靈犀倒是北狄之幸事了!”
兩人的機鋒在景帝又賜下一柄玉如意,提出要将楚滿佳許配給耶律烏昂的打岔下過去了,狩獵宴又回到了原來歡樂的氣氛,隻有趙觀南敏銳擡頭思索到什麼微微蹙眉,池應清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他敢當面指出,就代表他已經拿到了證據。
所以,池應清應該已經知道内奸就是楚明盛了。他不說是顧及着家醜不可外揚,看來宴會之後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場!
從前趙觀南也曾懷疑,到後來通過耶律烏昂鎖定到了楚明盛,可都沒有确鑿的證據,隻憑一張嘴就想給一國皇子定罪,實在有些過于玩笑了。
更何況她還是個外鄉人,不被針對就不錯了,要是膽敢“誣告”皇子,掀起奪嫡之争的話,第一個倒黴的應該先是她才對,雖然楚明盛内奸一事趙觀南不敢直接打聽,可誰叫她在南楚還有人脈呢!
借着席間更衣的空隙,她悄悄告訴了楚桃自己的猜想,而楚桃也很配合地用煎藥的幌子,先一步進了帝宮的偏殿。
不多時,殿外就傳來了大皇子與左相求見的通報,楚桃停了手裡的事,豎起耳朵傾聽着殿外的動靜,原以為葬送自己前世的罪魁禍首在今日就可以得到報應,可他沒想到結果卻來得這樣猝不及防——景帝拒絕了兩人的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