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登記表交遲了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工作沒了那可是真沒了。
“你跟你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執沒忍住還是問出口。
“嗯?”徐郁青側目看向他,片刻後壓低了聲音認真地說:“其實,我是他們家撿來的。”
李執:“?”
……看樣子好像真信了。
校門口空無一車,倒是站了五六個男人,幾乎人手一根燒火棍,鐵的。
為首的不是她三叔還能是誰,腿腳還挺快。
徐郁青面無表情,語氣平淡:“你隻雇了來的車嗎。”
李執:“……”
要不是局勢緊迫,徐郁青一定會先給李執兩腳。
人,怎麼能蠢成這樣。
“所以就算他們沒來,你是打譜跟我走回去嗎大哥。”她生無可戀地說。
李執:“我錯了,這事兒回去再說。”
徐郁青歎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早知道那時候不打那兩巴掌了。
應該再手重點讓他下不了床才好。
真是悔不當初啊。
李執略微低下頭,“一會兒你直接跑,我拖住他們,這些人也不敢真把我怎麼樣。”
你是白癡嗎?“好漢不吃眼前虧懂不懂,這鬼天氣誰跑得掉,還得白白挨一頓打。”
“那你說怎麼辦。”
“你脖子上面是皮球嗎,動動腦子好不好。你會因為兩巴掌就在這個破天氣裡上門堵人?很明顯他是有更要緊的事啊。”
“隻要他提要求,我們就有談判的餘地。”
李執似懂非懂,半晌疑惑地問道:“什麼兩巴掌?”
徐郁青:“……”
不好意思,忘了你當初眼瞎的事了。
“總之你别說話,也别提你爸是某某某的事,冷臉扮演保镖就好,沒問題吧?”徐郁青微笑道。
“……應該沒問題。”
徐郁青揉揉臉,伸手不打笑臉人,從前但凡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她先開口,這次也一樣。
隻聽她輕飄飄地說:“三叔,這才幾天不見,就算你想我也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吧。”
“你還敢回來,膽子真大啊。”三叔帶着怒意的腔調透過雨幕傳過來,徐郁青勾了勾唇角。
看來是真生氣了。
“膽子确實大一點。”她贊同地說,“聽說三叔被我爹躺在地上吓到了?你說他也真是的,死都死了還來這出,難道不知道三叔膽小嗎。”
“那衣服是你故意放的!”
“那‘爹’不是你親眼看見的嗎,跟我放不放衣服有什麼關系,我難道還能招魂?叔叔可别太冤枉我。”徐郁青笑得做作,“今天來,難道還要打我一個小姑娘不成?”
三叔嗤笑出聲,“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怕了嗎。”
怕?徐郁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尾,見笑了。
打架這方面,赢過輸過沒怕過。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三叔。”她往前走近了兩步,李執不動聲色地舉着傘跟上,“如果今天是因為工作的事,那屬實太為難我了。當時都說了價高者得,你沒錢也不能怪我啊。”
“如果是為了什麼神神鬼鬼的,不如你去我爹墳上燒兩張紙試試呢。”
“你少在這跟我貧!”三叔說着猛地用鐵棍兒敲了下地面。
大概是用了不少力氣的,徐郁青似乎看見了棍棒震動産生的虛影。
啧,這不得給手震麻了。
“老實點兒跟我走!少在這耍鬼心眼!還有你!”他用鐵棍指指李執,“你最好也給我老實點!”
徐郁青眨眨眼:“三叔,你這是想綁架我呀?”
“你爹還沒下葬你就不要臉的跟人跑了,我這個當叔叔的替你爹教育教育你,我看誰敢說什麼!”
“三叔這麼正義,總得讓我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走!”他又敲了下地面,力度比之前明顯小了不少。吃一塹長一智啊。
“沒說不走,走呀。”徐郁青還是笑。
三叔拿着棍子一臉兇相的和另一個人走前邊面,身後還有幾個斷後的。
李執很聽話的一直沒動作,眼看着村子就在眼前,他才借着低頭看路的時機快速說:“一會兒到他家裡見機行事,我在别怕。”
徐郁青‘嗯’了一聲,心思都在後面幾個人的嘀嘀咕咕上。
他們在說:
“郁青以前多懂事的孩子,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肯定是這個小流氓把人教壞了!”
“老徐要是還活着不得氣死了,唉。”
“随她媽吧,骨子裡就這德行,沒好兒!”
呵。
徐郁青冷笑,回頭神情陰沉地對他們說,“小鬼就喜歡你們這些舌頭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