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屬于是不穿冷,穿上也冷。
她想了想,還是系在腰上吧。
“别系了,你就不知道開口問問我?”李執不滿地說。
“問你什麼?”
“……”
他皺着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從後方披在徐郁青肩膀上,又把她的衣服重新拿回去。
徐郁青原本有點迷惑這拿來拿去的是要幹什麼,結果衣服穿上身她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隻聽她十分驚奇地問:“你衣服怎麼是幹的?!”
“……因為防水吧。”
徐郁青恍然大悟地“哇”了一聲,擡手摸了摸衣服的布料,“貴果然有貴的道理哎。”
李執:……
*
三叔家大門也挂了鎖。
三叔在外面追人未歸,至于三嬸,怕是去了村裡衛生所。
兩個人故技重施,從他家的外牆翻了進去。
行動之前徐郁青特意觀察過,隔壁鄰居家隻有一位老太太在。
李執落地拍拍手,“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徐郁青勾勾唇角,“我當然是來給他們送新房子的。”
她不在村裡,空着的房子落到三叔手裡也是遲早的事兒。既然如此,徐郁青不如送的更徹底些。
“你去廚房,把碗啊碟的,都抱到炕上。”她吩咐李執道。
李執不明所以,但照做。
三叔家的院子裡擺着一口大水缸,應該是為了方便澆灌院子裡種的菜。
徐郁青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則,找了錘頭配着鐵棍,硬生生給水缸底部敲了個缺兒。大半缸水就從這個缺口裡源源不斷逃出來。
衣櫃裡的衣服都是用包袱分季節包好了的,這倒省了她不少麻煩。
徐郁青拎到院子裡一一放好,以備後續。
各種作案工具三叔都挂在牆上擺放整齊,徐郁青用得順手,舉着斧子三兩下把房間裡的木頭床砍斷了外側兩條腿兒。
可惜,家裡沒什麼值錢的電器,有個電視就好了。
徐郁青遺憾地搖搖頭。
“都搬完了。”李執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來了。”
徐郁青拿着斧子錘頭出現在炕前,盆盆罐罐幾乎擺了半張炕。
家裡人口可真不少。
今天居然都沒在家,怕不都是商量好了的。等她老老實實把自己家的房子交出來,幾位堂哥、姐再出面唱白臉稍作安撫。
都是既得利益者。
徐郁青心裡冷笑,“你把那幾個包袱,扔到水缸裡去,再找個高凳,放在廚房外的牆根底下。”
“好。”
等到李執做完這些事,徐郁青一通亂掃,眼前的瓷器光速變成了碎瓷片。
和客廳地上那些茶杯片一樣返璞歸真。
李執堵着耳朵站在門口看得呲牙咧嘴。
等這些解決得差不多了,徐郁青把幾個作案工具到處一扔,幾扇玻璃也應聲而碎。
李執躍躍欲試:“還要砸什麼?我也想玩。”
徐郁青作為好搭檔,大方地從口袋裡摸出來剛搜刮出來的打火機、還有些錢,“給,點上。”她把打火機遞給李執,指了指水缸。
李執樂颠颠去了,高興的像要放煙火爆竹似的。
布料燒得沒那麼快。
徐郁青招呼着李執從廚房那側往鄰居家撤離,剛跑兩步李執又喊了她一聲:
“這是剛從廚房裡發現的一小罐蜂蜜,他們包得這麼好,肯定值錢。”
蜂蜜在這會兒是什麼稀罕物嗎?
徐郁青對甜食沒興趣,原本想說如果你想喝就抱着,不想喝砸了了事。
省的抱着不好跑。
話剛準備說出口,她福至心靈的改了主意,“給我。”
剛才叮叮咣咣的聲音,隔壁家的老太太像是覺得吵,關了正屋的門正躺在床上蒙頭大睡。
兩個人悄聲落地,蹑手蹑腳推開大門準備出去,此時徐郁青餘光裡看見一輛自行車。
“哎。”她拍拍李執,“你會不會騎?”
“還有人不會騎嗎?”
“……”
最後是徐郁青在自行車原本的地方用蜂蜜罐壓了五十塊錢。
當然,錢也是三叔家出的。
由李執騎走了那輛自行車。
徐郁青坐後座。
經過剛才一遭,三叔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徐郁青指揮着他往村口的方向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等三叔一幹人進來了再往外跑。
兩個人并肩蹲在一起,李執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徐郁青:“笑什麼?”
“你這樣,不怕他們告你?”
“怎麼證明是我?”
“你沒聽過啊,人在做天在看。”
徐郁青聞言笑得眼睛彎彎,她很久沒這麼痛快了,“明明是他們說要新房子娶媳婦,我替他們砸了不正好可以重新裝修。你知道我這叫什麼嗎?”
“什麼?”
“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