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灼狐狸臉上汗珠滾落,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我也不太清楚狀況,剛進來,大家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轉移到了這個房間,緊接着全都暈了過去。可能是狐族向來擅長迷幻之術,我才勉強保持着清醒,不過也撐不了多久。”
稍微緩了口氣黎灼繼續說:“我懷疑……我們現在正身處一個活物的肚子裡,而這個活物……極有可能是饕餮。饕餮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元纖纖,一千年前,他嚷嚷着吃不飽,後來就找了個地方睡覺去了。在我所知曉的妖怪當中,也隻有元纖纖能夠容納萬物。那家夥性格憨傻,膽子又小,滿腦子就隻想着吃,心思單純得很。要是我們真在他肚子裡,那元纖纖肯定是遭人哄騙,或已被控制,不然他絕不可能把整個酒店都吞進來。”
玄逸聽後,劍眉微微皺起,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沉默片刻,薄唇輕啟,冷冷地吐出一句:“或許是他。”
也隻有饕餮的肚子,能這般徹底地隔絕掉他的探查。
“先不要來,林揚會把夏殊送回去。”玄逸迅速給夏老撥通電話,說了這句話後不等那邊的反應便挂斷。
而後,他給黎灼輸送了一些妖力,沉聲道:“看好團團。”恢複了些許力氣的黎灼,點頭應下。
“團團,待在黎灼身邊。”玄逸将墨團團輕輕放到黎灼身邊。
随後,他周身妖力湧動,試圖用妖力破開安伯幾人身上那詭異的幻術。
他心裡清楚,背後之人必定是想用這幻術困住安伯他們,然後在幻術中悄然吸收他們的妖力。若不及時揪出施展幻術之人,安伯他們怕是會被吸光妖力,性命不保。
而這個施術者,他斷定就在這間屋子裡,當下,他必須把這人找出來。
可墨團團卻沒聽玄逸的話,剛被放到地上,便蹿到了安伯身前。速度快得讓黎灼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而此時的玄逸,正全神貫注地施法尋找隐藏者的位置,根本無法分心顧及。
其實,從墨團團踏入這個房間之前,就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着的魔力。
進入房間後,更是發現有更為濃郁的魔力,如毒蛇般纏繞在安伯、白絨他們身上。
十尾天狐的直覺,墨團團感知到房間裡隐匿着其他獸獸。
隻是,墨團團不會傳音之術,生怕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沒開口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玄逸。
幻術?就沒有狐狐破除不了的幻術!
“團……” 黎灼拖着八條毛茸茸、粗粗的大尾巴,急匆匆地跟着蹿到墨團團面前。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墨團團就伸出小爪爪,輕輕捂住了他的狐嘴,然後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安伯。
黎灼明白了墨團團的意思,便閉上了嘴,不再吭聲。
墨團團把自己毛茸茸的狐狸腦袋,輕輕抵在安伯的頭上。
刹那間,墨團團眉心的閃電印記亮了起來,綻放出瑩輝的銀光。
圍繞在安伯周身的濃郁魔力,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瞬間向墨團團席卷而來。僅僅不到三分鐘,這些魔力便被墨團團全部吸收進體内。
安伯原本蒼白如紙的唇,瞬間有了血色。
黎灼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狐狸眼,激動地看着面前的狐崽團團,眼中的崇拜之情,幾乎要化作實質。
墨團團并未就此停歇,又蹦蹦跳跳地将腦袋抵在白絨的眉心,接着是翁堯蜜、牛力、花點點。
當把他們身上的魔力都吸收完後,墨團團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飽嗝。
非常有老大包袱的墨團團:“……”好丢狐啊。
墨團團又試着去吸收屋内空氣中漂浮着的魔力,發現已經吸不動了,隻好作罷。
緊接着,伴随着幾人暈暈乎乎地緩緩清醒過來,房間裡的一幅美人圖裡,突然傳出了聲響。
玄逸聞聲,毫不猶豫地右手瞬間化為龍爪,隔空朝着那幅畫狠狠抓了過去。
“啊啊啊!黑龍大人饒命啊!我是被逼的!我不這樣做,壞人要殺我家人。”一隻黃鼠狼被玄逸強大的妖力禁锢着,狼狽地趴在地上,拼命求饒。
玄逸的目光,在看到黃鼠狼手中那半截龍角的瞬間,徒然一縮。
原本冷漠淩厲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無比,周身萦繞的妖力又濃郁了幾分,脖子和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妖力會被莫名削弱,用了全力也探查不出這黃鼠狼的位置。
安伯看到那龍角,也是瞳孔猛地一縮,見玄逸要将龍角隔空取到自己手中,大驚失色道:“玄逸!不可,以防有詐!”
“他不會傷害我,他的一切都不會傷害我。”玄逸語氣笃定,下一秒,瑩白的半截龍角便穩穩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說!龍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玄逸用妖力狠狠地壓制着黃鼠狼,疼得黃鼠狼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發出凄慘的叫聲。
“啊啊啊!黑龍大人啊!老黃我真的不知道啊!”
“啊…啊…啊!前天偷襲我家的人,裹在白袍裡,還戴着面具!老黃我妖力低微,根本看不透他的僞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