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寒詢問過後，門外的人索性将大門推開，楚城就站在院門口。

“原來是楚公子。”莫夜寒行了一禮，道，“不知何事？”

自院門打開那一刻起，楚城的眼睛就隻盯着院中吻虎。即便吻虎對他露出兇相，也毫不在意。

“有事請教。”

楚城說的如此直接，莫夜寒也不好拒絕。畢竟是客，不能駁了主顧的面子。于是簡單講桌子收拾一番，想請楚城進屋。

“我在這裡說話就好。”楚城邁進院子，隻走了幾步便停住了。

吻虎吼聲更大。

“行雲，不可如此。”莫夜寒沖吻虎擺擺手。

吻虎看也不看楚城，轉頭便進了屋。

“楚公子莫怪，我的吻虎從前隻在山野中行走，到了這宅中還未适應。”

“無事，無事。”楚城不似前次那般傲慢，眼睛遊走在吻虎身上，“這吻虎如此厲害，你是如何馴服它的？可否教我一些馴服妖獸的本事？”

“楚公子的意思是？”

“無他。”楚城言道，“隻是聽方先生說過，你對妖獸的脾性十分了解，善于馴服妖獸。我一直想要一隻侍獸，但這許多年也未曾遇到，你替我尋一隻妖獸，教我馴服它如何？”

“楚公子想要一隻侍獸？”莫夜寒問道。

“是。”楚城頗為大方的回道，“銀錢不成問題，需要多少你說便是。”

莫夜寒道：“雖然我對馴服妖獸有些心得，但此次我來隻是為尋靈鹿。若是楚公子要尋一隻侍獸，那便是另一樁生意了，也要看方先生是否願意接下。我不便違了規矩私自答應公子，還望公子莫怪。”

“何必去問方先生，這事說來也簡單，我教你一個辦法。反正楚雲那靈鹿也找不回來了，不如你另外尋一隻靈鹿給我，也算是交了差了，如此也不難為你。”楚城那股傲慢勁兒重又顯現在臉上，“于我楚家而言，不過是想要找回一隻靈鹿罷了，至于找回的是哪一隻，并無差别。你尋到新的靈鹿，教我馴好它，保全楚家的名聲，便同從前也沒什麼不同。我楚家一樣重金相酬。”

這哪裡一樣。李寒庭心中暗暗道。

雖說都是靈鹿，但妖獸不是從前那隻，主人也非是從前的主人，楚家兄弟兩人的處境更是翻天覆地。這楚城的算盤打得倒好。

莫夜寒道：“楚公子說的也是一法。隻是如今我還需先找尋二公子靈鹿下落，才不違背方先生的意思。待這件事了了再做其他打算，如此，方才有所交代。”

楚城道：“那靈鹿已失蹤半月有餘，爹不知花了多少功夫，請了多少人去找，我看是找不到了。”

“若真是如此，隻要讓我知曉那靈鹿果真再也尋不到了，此事也可算是了了。我便可與方先生說明此事，與楚公子你做這第二樁生意。”

李寒庭看的清楚，聽了莫夜寒此話，楚城面上瞬間一喜，而後又将這情緒壓了下去。

“你說的，果真？”

莫夜寒答得笃定：“果真。”

得到莫夜寒肯定的答複，楚城眼神一挑，得意非常。匆忙說了些感謝的話，便告了辭。

李寒庭眯起眼睛看着楚城離去的身影：“如若有一隻侍獸傍身，便再無後顧之憂，你說他是不是如此想的？”

“或許。眼下隻能如此試試他了。”莫夜寒回道，“他若是像我們猜想的那般，必然會想辦法讓我們以為靈鹿再也尋不回來，我們正可借機尋些線索。”

李寒庭眼中有些笑意：“沒想到你如今诓起人如此熟練。”言罷又道，“隻是這楚城心急了些，行事也毛躁，很難想象他如何将靈鹿從宅中偷走。若是他想讓我們以為靈鹿已經尋不到了，你覺得他會如何做？”

莫夜寒若有所思。

第二日一大早，莫夜寒便找到管家，言明外出找些線索，要帶着吻虎出門。

管家仍舊正眼也不看莫夜寒，随手指了條路，送莫夜寒出了楚宅大門。

莫夜寒離開後不多久，楚城出現在大門口，吩咐管家牽來獸車。

“今日我出門，家中之事你留意些。那姓莫的女子，若她去了别處，你跟着些。”

“老奴知道。”管家回道，“那女子一早帶了妖獸出門，說是要去尋些線索。”

楚城微一愣：“何時的事？”

“有一個時辰了。”管家回道，“我見她往乘園那邊走了。公子寬心，我已派人跟着她了，定會将她去過的地方一一記下來。”

“想不到這人如此礙事。你盯好她。”楚城邊說邊上了車，在管家目送之下離開楚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