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庭默默點點頭。
這一夜,李寒庭睡得不安穩,隻覺得屋外的風聲擾了輕眠。
第二日他早早起身,才發現莫夜寒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看書,而是站在哨卡外遙遙望着遠方。
以為莫夜寒發現了什麼,他急忙奔了過去。
“看見什麼了?”
莫夜寒聞聲回頭,見李寒庭正望着自己,有些驚訝:“你變回來了。”
“變回什麼?”李寒庭一時沒明白過來。
“狸獸的模樣。”
李寒庭這才低頭看看自己的爪子,又扭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發現果然毛色已經變回了全白,不再是斑斑點點的模樣。這琳琅果效用褪去的時間倒是剛好。
但是眼下,他也沒心情慶幸這些。
好不容易在焦急中熬過了一日,第二日仍是空等。
晚上,莫夜寒也不敢在哨卡裡點燈,兩人坐在黑暗中望着夜空。
李寒庭無聊的數起了星星。
突然間,莫夜寒身側的吻虎站起身,朝哨卡前的小路走去。
知曉吻虎警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李寒庭急忙向着哨卡遠處的小路望去。
不一會兒,便看見遠處出現一點燈火,在幽暗的密林中顯得格外顯眼。
莫夜寒不知來的是敵是友,急忙招呼李寒庭和吻虎到哨卡旁的林中躲起來。若等會兒見到來人不是熟人,也好立刻避開。
遠處燈火由遠及近,忽而被什麼東西遮擋了一下,留下零星殘光。
“那是……”李寒庭睜大眼睛,在看清那東西後,猛地立起四肢,“赤昊!”
他一躍而出,朝着燈火的方向喚了兩聲。
本來朝着哨卡方向飛去的鳳鳥突然揮動羽翼,朝着他的方向折轉過來。
“赤昊!赤昊!”李寒庭對着空中連聲叫道。
鳳鳥盤旋在李寒庭頭頂上,不時的俯下脖子想要親近。鳳鳥身後那點火光動了起來,快速的向着他這邊移動過來。
“王爺!”
莫夜寒辯出那是方長冉的聲音。
她走出暗影,見方長冉舉着一盞燈,身後翼蛇正張開堅硬的翅膀朝這邊來。
“王爺,王爺,你回來了!”方長冉見了李寒庭,激動之情溢于言表,轉頭看見莫夜寒,道,“莫姑娘,太好了,你也平安。”
李寒庭朝方長冉身望望,沒見到旁人,于是問道:“長冉,這些日子你去哪裡了?嚴禮呢?”
“王爺,屋裡說。”方長冉說着,帶着莫夜寒和妖獸們走進哨卡,見屋裡布置如舊,不由得感歎,“可算回來了,還是這幽林好啊。”
“發生何事了?”李寒庭問道。
方長冉幾乎喜極而泣。
“王爺!”
眼見方長冉又要将他抱起來,李寒庭急忙閃開了,讓方長冉撲了個空。
“王爺,你與莫姑娘都安好,真是太好了!”方長冉這邊欣喜,身旁胡甲也手舞足蹈起來。
李寒庭一去近一個月,方長冉日夜懸心。
他是安平王爺貼身侍衛,早就習慣了待在李寒庭身邊,一下子分開這麼久,又想到李寒庭與莫夜寒不知會面對什麼危險,他幾乎夜夜難眠。
如今總算見到二人平安歸來,他一顆心懸着的心終于落了地。
“長冉,别來無恙。”莫夜寒道。
“無恙、無恙。”方長冉道,“隻要莫姑娘你和王爺沒事,我就無恙。”說着急忙将莫夜寒讓進門,招呼着莫夜寒休息。
李寒庭見方長冉和胡甲一對主從歡喜的快要失态,急忙擺了擺爪子。
“胡甲、胡甲,可以了,快停下。長冉,你也是。”
方長冉也不管李寒庭怎麼說,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将狸獸看了清楚。
“我沒受傷。”李寒庭一直前爪貼上方長冉的臉,将人推開,問道,“長冉,我問你,嚴禮呢?”
“哦,盧大人啊。”方長冉撓了撓頭,“那個,我去叫他。”言罷,和胡甲說了幾句,翼蛇老老實實的跑去送信。
“他在幽林?”李寒庭不解。
方長冉頗為神秘的說道:“王爺,這事說來話長和,還是讓盧大人和您說吧。哦對了,待會兒若盧大人脾氣不好,您千萬要忍耐。”
李寒庭一挑眉毛:“又怎麼了?”
“還說呢。”方長冉道,“陛下又派了使者來找盧大人,詢問王爺您的下落。”言罷伏在狸獸耳邊道,“自那使者來過之後,盧大人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昨天還……”
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哨卡外幾聲咳嗽,方長冉立刻閉緊嘴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