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啊,磨蹭什麼!”
“快啊,我還等着下一場呢!”
“……”
人群中不斷地有人助威,體型較小的那隻吻虎,或許因為體力難支,向後退了一步。
“赢了赢了!”
“快把它拖下去吧,勝負已分。”
那吻虎喘了兩聲,後腿又撤了半步。突然,一條鞭子抽在吻虎背上,登時一道血印。
吻虎低吼了一聲,待在原地。
旁邊有人道:“你這樣也沒什麼用,它沒了一隻虎牙,輸定了。”
莫夜寒将目光移過去,見吻虎身後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臉怒氣,握着鞭子的手正劇烈的顫抖。
“叫你上!”
男子似是發了狠,又是一鞭抽在吻虎身上。縱使吻虎強壯,也不由得抖了一抖。
莫夜寒這才發現,男子手中不是一隻尋常的鞭子,而是一條金屬制成的鍊子。
人群中有人幸災樂禍:“伍皓,你的吻虎輸定了,即便你用上這鑄鐵的鞭子也沒用。”
又一人嘲笑道:“可不是,你的吻虎才成年,拼不過也是正常。趕緊認個輸,讓咱們開始下一場吧。”
“伍皓?”李寒庭覺得這名字耳熟。
莫夜寒小聲道:“栖林鄉,伍家。”
李寒庭反應過來。莫夜寒最初答應幫煥章捕獲妖獸時,便接了栖林鄉伍家的生意,當時的主顧便是伍家家主伍青的兒子伍言。
那時伍言确實提到過,想要一隻吻虎與一個叫伍皓的人的吻虎争上一争,想不到今日在這妖獸賭坊見到了這人。
“這賭莊奇怪得很。”李寒庭小聲道,“不叫人看見面容,卻要人報上姓名嗎?”
人群中突然有人發出聲音:“如今都鬥了三場了,你也該知足了,你的吻虎不行了。”
“誰說我的吻虎不行!”被周圍人言語相激,伍皓怒氣上湧,擡手又是一鞭。
有人對着圍網之内喊道:“老莊頭,這你不管嗎?”
莫夜寒這才發覺圍網之内,除了正在相鬥的兩人兩虎,還有一人蜷縮在角落裡,臉上滿是褶皺,佝偻着身形,看起來至少有半百年紀。
“管什麼管?”那老莊頭緩聲回道,“賭局的規矩,局外之人不得插手。”
旁邊有人聽聞,小聲說嘟囔道:“讓他打吧,打死了這輸赢也能定了。”
這話一出,人群中再無人出聲,隻靜靜的看着眼前一場好戲。
而那隻稍占上風的吻虎的主人,站在自己吻虎身後,眼帶笑意。
“柳娘子,你不勸勸他?”人群中有人對另一隻吻虎的主人言道,“這樣下去,這賭局看的好沒意思啊。”
柳娘子正抱着雙臂在一旁看着,聽到有人如此說,秀目一彎,道:“我隻管輸赢,不管你們看的痛不痛快。”她擡手指了指一旁,道,“若嫌不痛快,那邊歇着去吧,何必偏要來看。”
有人哄道:“哎,這年頭,女人比這吻虎也不差啊。”
人群中發出陣陣狂笑聲。
伍皓的吻虎仍舊一動不動,身上鮮血順着皮毛滴在地上。
“上啊!快上啊!”
眼見就要被周圍人看了笑話,伍皓又怒又羞,隻将所有的情緒付諸鞭上,一下下抽在吻虎身上。吻虎漸漸不支,前肢跪在地上。
“金石,去!”看準時機,柳娘子發号施令。
吻虎猛地竄出,趁着彼方不備,一下咬住脖子,兩隻尖牙刺入皮肉。
伍皓的吻虎甚至沒來得及躲避,隻在利齒之下掙紮了幾下,便悄然沒了聲息。那被喚作金石的吻虎用力一甩,将吻虎的屍首甩到伍皓面前。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有些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大部分人病态的臉上挂着放肆的笑意。
一片喧鬧中,伍皓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吻虎的屍體,手中仍舊攥着那隻金屬鍊子。
“這下可好了,總算結束了。”有人言道。
柳娘子志得意滿,對一旁冷眼旁觀的老莊頭言道:“這局可算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