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寒道:“看樣子,妖獸賭局并不一定要兩隻同類的妖獸比試。”
如今看來,若非如此,老莊頭也不會将她放進賭局。
“這……那這可難了。”李寒庭道,“不同的妖獸各有優劣,一場下來,輸赢難料。”
他和莫夜寒之前在長明賭局就已經看出來,參加妖獸賭局的妖獸皆是猛獸,對陣之時異常激烈。而這妖獸賭局,無疑隻會更加激烈。
李寒庭看了眼莫夜寒身側的吻虎,皺了下眉頭:“不對啊,兩兩對戰,敗者淘汰。若是兩對入了賭局,應是三場定勝負,若是三對入了賭局,至少要五場才能定勝負,四場定勝負是怎麼回事。”
“有一種可能。”莫夜寒道,“兩對入賭局,三局定勝負,勝者還需對上一局,才能獲勝。”
“這麼算倒是沒錯……。”但李寒庭仍覺得有些不對。
莫夜寒道:“無論如何,行雲要赢下三場,才能得到今日的獎賞。”
說話間,賭莊中忽然呼聲震天。
李寒庭望過去,隻見裂鼓将懸耳的前臂撕了一個血口子,懸耳疼的長吼一聲,人群沸騰。
“這裂鼓不好對付。”李寒庭道,“行動敏捷不說,利齒尖銳,還未用獸吼就已傷了懸耳。莫夜寒,你要仔細看着,說不定待會兒就要對上其中一隻。”
莫夜寒點了下頭,認真盯着賭局之内的兩隻妖獸。
懸耳受傷發了狂,将火焰燒遍賭場,霎時一片火海。連裂鼓的主人都未能幸免。他滾在地上,想要将身上的火熄滅。
而火焰之間,兩隻妖獸對峙長吼。裂鼓的獸吼傳遍全場,夾雜着人的尖叫聲,在熊熊火焰中更顯瘋狂。
李寒庭看的膽戰心驚。
這妖獸賭局果然比長明賭局還要激烈。若是輸了,别說是妖獸,怕是人也難以幸免,受傷看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就好比這裂鼓主人,在懸耳火攻之下已被燒傷了右臂,倒在地上仍不忘對裂鼓施下指令。
即便如此慘烈,獸吼停下之時,人群中卻隻有激憤的呐喊,繼續着這場癫狂的盛宴。
瘋子。
這是李寒庭唯一能想到的用來形容這些人的言語。
莫夜寒卻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一切。
她此刻已然明白,這不僅是妖獸之間的對陣,亦是主人之間在搏命。
一入賭局,不論生死,總要有輸赢。
她就這樣靜靜看着,直到賭局結束。
“裂鼓勝!”
老莊頭的聲音宣告了一場賭局的結束,歡呼聲夾雜着謾罵聲響遍全場。
倒在地上的懸耳口鼻冒出血水,身上齒痕累累。而另一邊的裂鼓,身上又添舊傷,主人手臂焦紅一片,臉上分不清是血水還是汗水。
老莊頭宣告賭局結束之時,裂鼓的主人拖着傷臂,帶着裂鼓離開了。
這裂鼓便是莫夜寒之後的對手嗎?
李寒庭還未及細想,就聽頭頂上傳來老莊頭的聲音。
“第二場,鳳鳥!”
随着老莊頭一聲喝,莫夜寒左側的暗影之中,緩緩走出一個身着白衣的人,帶着鑲金雕花的白色面具。
“是個女子?”李寒庭看到來人先是驚訝一番,而後仔細盯着那人看了半晌,道,“這可不像是個來入賭局的人。”
莫夜寒疑惑,問道:“為何這樣說。”
李寒庭指了指女子,道:“你别看她白衣素淨,但若我沒看錯,她這做衣服的料子間揉了金絲進去,布面上是暗繡花紋,光這一身衣服便是價值不菲。再看她這鑲金的面具,制者手藝上乘,才有如此溢彩的金光。這怎麼看都像是大戶人家小姐裝扮。”
莫夜寒雖不懂李寒庭說的這些,但聽李寒庭言之鑿鑿,又見眼前女子有幾分清冽氣質,對比方才一局的兩人更顯精緻,便覺得李寒庭所說不假。
莫夜寒道:“大戶人家的小姐,怎會入妖獸賭局?”
李寒庭一時也想不明白。
從第一場賭局來看,身置妖獸賭局之中,是件十分危險的事。
“這就不知道了。”李寒庭言罷,突然想起什麼,道,“官場之上,有人居于幕後,便有人居于台前。你看這滿場看客,說不定其中便有她的相熟之人。至于是何目的,便隻能等到事後才見分曉了。”
二人說話間,那女子隻身走到空地中央,将右手舉過頭頂。
一隻白色的鳳鳥沖過黑暗,盤旋在她頭頂,發出陣陣嘶鳴。鳳鳥羽毛不産意思雜色,羽翼柔順舒展,十分漂亮,與女子也是十分相稱。
“另一邊是……”
李寒庭眼見老莊頭的手指向了莫夜寒這邊。
“銀虎!”
此話一出,場内一片寂靜,彷佛無人之境。
直到有人大叫着問出聲:“莊家莫不是欺客?銀虎入妖獸賭局?當我們是傻子嗎?還是你這妖獸賭局不想繼續做了?”
人群一片附和之聲,謾罵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