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我需得弄個明白。”煥章言道，“若是他真的有心染指蘭夢鄉，便是壞了當初與主人立下的規矩，我們便不能袖手旁觀。”

來儀閣閣閣主問道：“你讓莫夜寒去探舊宅，有何計劃？”

煥章回道：“舊宅從前便是他招攬生意的所在，他要在蘭夢鄉中找客人，我想必不會輕易棄了那裡。莫夜寒不知那裡的底細，我找個由頭讓她去探一探。她生性謹慎，若是那裡仍舊有人，她發覺了，以她的性子必會追查，到時我們便可知道賭莊如今在蘭夢鄉城外是何情形。”

“你這麼相信莫夜寒能辦成這事？”馮衣道，“她在賭莊都露了臉了，賭莊的人若真還在舊宅，見了她，還會給她機會讓她探清舊宅情形？你倒不怕她折在那裡。”

煥章答的毫不猶豫：“她能從賭莊毫發無傷的回來，我便信她有本事從舊宅回來。若是她真的有失也無妨。莫夜寒于來儀閣而言，本就是可以舍棄的。若是舍了她能探出賭莊底細，也值得了。”

馮衣有點不敢相信：“你當初這麼看重她，如今倒不覺得可惜？”

“我看她可用才讓她入住章宅，如今正是用她的時候。”煥章道，“我隻怕，萬一莫夜寒有失，失了那狸獸可惜。好容易才找到這一隻。”

“依我看，莫夜寒倒不像是會輕易敗在賭莊人手裡的。”來儀閣閣主道，“你既然都計劃好了，讓她去試試也無妨。隻是需編個理由，讓她相信才好。”

“我已經有了這理由了。”煥章看了馮衣一眼，道，“馮衣方才所說，正提醒了我。”

馮衣一驚，撇嘴道：“與我有什麼相幹？你可别把這事推我身上。”

煥章笑道：“是我該謝你。若不是你方才提到鳴津鳥，我倒想不起這個法子。”

馮衣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

“便照你想的去辦吧。”來儀閣閣主言道。

“是，主人。”煥章言道，“等到莫夜寒從裡壤鄉回來，我立刻去辦這事。”

“馮衣。”來儀閣閣主轉而對馮衣言道，“其他要尋的妖獸如何了？”

馮衣回過頭，答道：“閣主，如今三日一隻，已是極限了。”

來儀閣閣主言道：“雖然數量夠了，但不知為何，鼎中總不見動靜，恐怕需得烈性的妖獸才更好。普通的妖獸異能不及，自然，血脈的用處也不大。你再想想辦法。”

馮衣态度立刻恭敬起來：“閣主，眼下無論死活，隻要還有口氣的，哪怕是剛死的都用上了。可以捕獲的妖獸不多，要找些難得的妖獸不是易事……若是，能有狸獸……”

“眼下還不是時候，莫夜寒的狸獸也不知道有沒有異能。還是先從幽林中找些吧。”來儀閣閣主道，“雖然你可自由進出幽林，但幽林中如今的妖獸并不多，要捕獲也不易，隻有靠你多費心了。”

他對煥章言道：“煥章，你告訴沐梓，若是發覺哪家有厲害的妖獸，多留心些。适當的時候……”

“屬下明白。”煥章言道，“這法子沒再用過，是因為那事過後，主人不想太過惹眼。但如今時日不多了，也顧不得其他了。若真有合适的，我便告訴馮衣。”

來儀閣閣主點頭道：“還未到最後關頭，也不可太過顯眼就是了。”

煥章和馮衣皆稱是。

來儀閣閣主滿意的點頭：“人也好，妖獸也罷，總是要為人所用才有價值。”他對馮衣言道，“你去吧，小心些行事，勿要急躁。”

馮衣應下，便離開了洞中。

待到隻剩下煥章一人，來儀閣閣閣主才問道：“沐梓那邊還有些什麼消息？前次的事，蘭夢鄉中那些人可還有怨言？”

“他們不敢。”煥章回道，“是他們辦事不利惹出亂子，如今也不敢有什麼怨言。沐梓這些日子盯得緊，他們若想坐穩那位子，也會知道還是繼續合作的好。”

“其他消息呢？”

煥章回道：“倒沒什麼其他的，如今人們議論的最多的，不過是安平王爺。”

來儀閣閣主頗為不屑：“一朝王爺，為一女子私奔不知所蹤，實在是有失皇家的顔面。北冥王朝李氏後代如此無用，也不知李相玉若還活着，會作何感想？文籍院那邊呢？”

煥章回道：“沐梓說，文籍院怕是去不得了。府邸中的人也不好再去打探什麼。”

“可惜了。”來儀閣閣主言道。

煥章問道：“主人，上次沐梓帶回來的那則消息，難道還有遺漏？”

來儀閣閣閣主搖頭，道：“沐梓上次帶來的消息，已經解了我的疑惑。隻是我想，文籍院中必然還藏了些其他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能看到那些，實在是可惜。”言罷，微微一笑。

“你繼續讓沐梓打探着吧，留心些安平王爺的消息。”

煥章不解：“主人對安平王爺感興趣？”

“一個無用王爺，毫無價值。”來儀閣閣主道，“隻是我最近聽聞安平王爺失蹤前，處置了一樁私自圈養狸獸的案子。”

“屬下明白了。”煥章言道，“我這就去讓沐梓打探着，看能不能尋到狸獸的下落。”

來儀閣閣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