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下一刻就有人挑了刺——
聲音涼飕飕的,“哦?好名字?……你倒是跟我說說哪裡好了?”
【吃……醋?!】
【卧槽直接怼的嗎?刺激啊】
【好爽好爽!!】
【這麼快就開始争風吃醋了嗎[邪笑],看來溫叙言這類溫柔系甜系男生的永遠是通吃的萬人迷模闆,網文誠不欺我!】
吃瓜的才會開心,而瓜主隻覺心累。
薛燼按耐着煩躁轉頭看向“刺頭”——是他對面獨占倆人座沙發身穿着酒紅色襯衫的那位。
銀色耳鍊,穿搭精緻。
原來是有錢沒禮貌的臭屁公子哥,ROMA裡也不是沒見過。
薛燼吸了一口氣,半開玩笑半怼地回敬他:“那你覺得溫叙言這三個字哪裡不好?”
“……倒也沒有。”
視線交彙,那人抱起手臂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沒等薛燼接話他居然開始自我介紹起來,“那個,我叫沈文溪。跟你一樣是臨海市本地人。”
薛燼笑着點頭,可心裡浮起的想法和彈幕同步了。
他明明沒說過自己是哪裡人啊。
雖然确實是臨海市戶口。
一顆心頓時像沉入冰窖,T恤下的脊背随之蹿起徹骨的涼意。
心想,難道沈文溪提前了解過他?或者提前拿到了所有嘉賓的資料?
他垂下戒備的眼神,撈過手邊的塑料水瓶擰開瓶蓋又喝了一口。
直播鏡頭偷偷切到他滾動的喉結和流暢優美的下颚線。
彈幕發了一排排“???”
他毫無所知。
“我叫陸景和。”
帶着黑色挂脖耳機的男生說,他是這幾個人裡唯一一個和他一樣穿T恤的男生,正面印着巨大的黑色骷髅,造型很酷,長相挺帥,就是眼睛下的黑眼圈有點重。
薛燼對他笑了下,為了骷髅T恤。
可陸景和對上目光後很快地撇開了。
薛燼表情絲毫不見任何異樣,隻有手裡逐漸捏緊的礦泉水瓶暴露了他複雜的心情。
又是哪裡來的裝貨?王導嚴選,都是這樣?
“我是周青石。”
他身着白襯衫臉上架着金絲框眼鏡,膚色白到不健康,哪怕在開了暖氣的室内都穿着棕色的高領毛衣。
最後一位是唯一獨坐單人沙發的,手工定制的西裝三件套完美地修飾着他修長又筆挺的身形,五官是有别于亞洲人的深邃而立體,眼眸是墨綠色的,薛燼猜測,不是新疆同胞就是歐美混血,氣場很足,又酷又獨。
這位算是全場唯一一個不避開薛燼的眼神。
“你好,”對方開口的聲音又低又磁,“裴行之。”
薛燼點頭,心中斷定,憑直覺,最不能惹的一位。
接着又随便聊了幾個話題,健身呐居住地呐,薛燼總是在間隙裡要麼看眼手機屏幕,要麼看會兒牆壁上的時鐘,時間總算熬到了正午。
“叮——”
伴随着電子鈴聲響起,百萬人在線的直播也就此宣告暫停。
助理在微博上發了通告。
@心跳的信号:首次見面直播已結束,晚上五點準時直播嘉賓們首次做飯和聚餐,希望各位不見不散~
午餐時間,幾個場務提了六份快餐到餐桌上,送完後快步離開,留給嘉賓們自由發揮的空間。
脫離了實時監察的直播鏡頭,雖然還有默默注視他們的攝像機,但薛燼挺直了半個多小時的脊柱終于還是能放松了會兒。
他低頭捏了捏眉心,嚴重失眠後的困意隐約襲來,中午還補不了覺,真慘。
裴行之起身後一直沒動,沈文溪卻早就走到餐桌邊看了一圈,回頭看了幾眼,突然撐着桌子大聲催促他們:“還不過來吃飯?菜都快涼了。”
陸景和走到沈文溪對面的椅子旁,用手背貼了貼飯盒的外表,“好像真有點涼了。”
“涼了也沒事。”溫叙言下意識回。
薛燼正巧走到了他身旁,聽到後和其他人都一起轉頭看他,目光在說:?你繼續。
溫叙言對上薛燼的視線趕緊撇開臉,慢吞吞地解釋道:“可以拿微波爐熱一下。”
薛燼剛想問哪有微波爐?
——他來的最晚,這些嘉賓提前看過小屋的布置也很正常,他沒有絲毫懷疑。
但沈文溪的聲音卻倏地飛出,狠狠地從幾米外逼來。
“你怎麼知道有微波爐?!”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鋒利的目光緊緊地鎖住溫叙言。似乎想要穿透溫叙言的□□挖掘出什麼。
屋子裡也徹底靜了……
幾個神色各異的人開始不着痕迹地面面相觑着:你是?你也是?
他是?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