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焘:【早安,我們溫大廚[太陽]】
溫春:【,,,】
溫春:【你手不酸麼】
陸焘:【我們溫大廚是在關心我嗎!?】
陸焘:【[可憐]還真有點酸诶…】
溫春:【酸你還刷屏】
陸焘:【[可憐][可憐]我家醫生說需要吃一點鴨肉才能好…】
給溫春氣笑了。
哪來的庸醫,她看這醫生姓陸名厚臉皮。
溫春:【好可憐哦】
陸焘:【嗯嗯】
溫春:【那你就[可憐]着吧】
她發完就放下手機,震動聲在後面嗡個不停。
溫春拉開窗簾,對着清亮時晴的小雪天揚了揚唇。
今天是約定好的慶功宴的日子,她磨蹭了一會兒,慢悠悠地開着陸焘的法拉利前往說好的地點。
這是一家京郊的農莊,怪偏僻的,但越朝目的地開,視野就越開闊,尤其是在穿過一片琳琅雪竹後,頗有種豁然開朗、世外桃花源的感覺。
到農莊門口,溫春一看,還真叫“桃花源”。裡面有農家樂、私家小型養殖場、遊樂區和溫泉等,還寫着不對外開放,不知道會不會又是陸大少爺等着養老的産業之一。
她按了下門鈴,隻有陸焘一人來迎接。
正值大火、被全網撈的主唱本人毫無自覺,叼着根棒棒糖,在冬日農家樂霁白薄綠的草路上朝溫春走來,身後還響着雞鴨鵝鳴和狗叫。
“其他人呢?”
“哪來的其他人。”
“?”溫春一驚,“不是你的慶功派對嗎?”
“是啊。”
陸焘拿走溫春有些重量的包,嘴裡的棒棒糖緩慢滾動,換了一邊。
“兩個人不能開派對嗎?你規定的?”
溫春:“……”
行吧。
她孤陋寡聞了。
“對了,你後備箱裡的東西我沒動噢。”溫春把車鑰匙一并丢給他。
難怪終于急着撇清婚約關系。
溫春啧啧稱奇,好心提醒:“那些花放了幾天,應該枯了,你要是還沒用上,記得換。”
陸焘咬了下棒棒糖。
沒滋沒味的糖球在牙齒間微微碎開。
“不用了。”他神情變淡,“她看過了。”
看過了?
但那戒指盒子還原封不動擺在那裡呢。
溫春腳步放慢。這人不會……求婚失敗了吧?
她仔細地瞅了瞅前方男生寬闊修長的背影,雪又細細密密地下起來,落在毛茸茸的頭頂,陰白落寞,非常寂寥。
沒準,今天的派對本來不止她一個客人。
原來是這樣……
溫春小步追上去,小聲安慰道:“也許我很快就要和你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陸焘:“你說什麼?”
溫春搖搖頭,四下望望:“沒事兒。”
“你這個地方真不錯,光是待着情緒就能放松。”她歎息,薄薄的白霧飄散,“過兩天還能來嗎?我可以掏錢。”
“不用。”就是因為這樣才來這兒。
陸焘:“你想什麼時候來都行,永遠免費。”
溫春:“我打算約許望來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陸焘猛然頓住。
溫春話沒說完,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
“你怎麼了?”
陸焘把棒棒糖幾下咬裂,小棍兒抛進垃圾桶,面無表情。
“談什麼,”他瞥了她一眼,呼吸間低下頭,“要來我這兒談情說愛。”
“婚約解除了就這麼開心啊。”
溫春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陸焘一直沒回她那條慶賀“婚約解除”的消息。
陸焘:“不笑了?”
溫春猶猶豫豫:“陸焘……”
她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也許是誤會她在秀恩愛,對比之下受挫了,于是先叫了一聲。
還沒想到如何說才好,陸焘卻喉結輕動,邊摸着耳垂邊轉過去,背對她小聲嘟囔了句什麼,和簌簌雪聲、落葉聲揉在一起,聽不清。
說完,他慢吞吞回眸,又恢複笑臉,笑得有點無奈。
“走吧。”
“不說這些不高興的。”陸焘拽着她固定牛角編發的蝴蝶結絲帶,“今天是來開派對的。”
這倒也是。
專門為陸大紅人辦的慶功宴,不管人多人少,當然要圓滿些才好。
他手上沒用什麼力氣,步子也不大,溫春就沒說什麼,任由他輕輕捏着絲帶,跟在後面。
陸焘這派對還整得有模有樣的,清過積雪的大草坪正中心拴着許多牛角包模樣的氣球,鮮花束束,中間有個卷起來的大橫幅。
陸焘拍了拍其中一個氣球,挑眉:“看,你。”
溫春:……
他就把她拴地上。==
她捏緊拳,反複告誡自己要忍耐,最後隻是瞪了眼派對主角,走到橫幅前。
過了今天再罵。
“唰”地一下,溫春主動為他攤開橫幅。
她估摸着又是一些臭屁的自賣自誇,比如上次自稱未婚夫時那一長串排比句,沒想到橫幅隻是字大,字數很少。
隻有兩行。
——請這隻溫春
——以後都自由快樂地墜入愛河吧
橫幅展開的瞬間,周圍的氣球被解開,飛上天空。
周身盈滿不斷上升的牛角包,氣球淺棕色的光面反射流光溢彩。
白日煙花在不遠處的天空中炸開。
砰然轟響下,錯落氣球間,陸焘在溫春身旁捂住耳朵,彎着眼睛瞥過來。
“surprise,for my croissant chef.”